护士用酒精替她消毒时,她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空洞的目光始终落在那扇紧闭的大门上。

她固执地守在那里,干裂的嘴唇已经泛起白皮。

无论是权时屹温声相劝,还是陆予谦苦口婆心地劝说,她都置若罔闻。

水杯递到嘴边又原封不动地放下。

十几个小时在煎熬中缓慢流逝,江狸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摇晃。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晃动。

就在她眼前一黑,身体向前倾倒时。

随着“滴”的一声,抢救室的灯突然熄灭。

这个声音像一记惊雷,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大门缓缓开启,江狸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冲上前去,瞳孔里盛满惊慌的颤动。

"何、何医生......"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不敢问出口。

为首的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写满疲惫。

他的目光在权时屹和江狸之间停留片刻,轻声道:"权先生,江小姐,权总抢救过来了。"

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走廊上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动。

江狸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被权时屹及时扶住。

何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道:"子弹距离心脏只差两公分,好在抢救及时。现在需要转入ICU观察48小时。"

……

江狸的手臂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静静地坐在权倾墨病床边的椅子上。

往日那个总是挂着玩味笑容,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男人,此刻正苍白而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的胸膛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被层层纱布包裹着,右手小臂也同样缠满了绷带,隐约还能看到渗出的血迹。

江狸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可她依然倔强地守在病床前,无论谁来劝说,她都纹丝不动地守在这里。

心电监护仪规律地发出"滴滴"的电子音,在静谧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江狸疲惫地伏在病床边缘,额头轻轻抵着权倾墨的手背。

她闭着眼睛,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就这样安静地听着仪器发出的声响。

那一声声平稳的电子音,此刻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树影在风中摇晃。

江狸的呼吸渐渐平稳,与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融为一体。

……

“滴”心电监护仪突然拉长一声刺耳的警报。

江狸猛然惊醒,病房外已经冲进来一群医生,推着抢救设备,迅速将她隔开。

她踉跄着退到墙边,看着医护人员围住权倾墨,急救器械的声音此起彼伏。

鲜血从床单边缘渗出,在地面蜿蜒,渐渐漫到她的脚边。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血腥气。

她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疼痛。

她想上前,双腿却像生了根般动弹不得。

血泊不断扩散,从她的鞋底漫到脚背,整个病房的地面都被染成刺目的红色。

当医生们终于停下动作,沉默地退出病房时,病床上只剩下一具被鲜血浸透的、冰冷的躯体。

"权...倾...墨..."她撕心裂肺地呼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病房里刺目的猩红,与十五年前温家大院那滩血泊,在她模糊的视线中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