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被关起来。
“我也怕被关起来。”他声音嘶哑。
只是在这之前,他已经被关了无数个日夜,时间长到他已经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梦境了。
“你别再骗我了。”
他只有在这一刻才像是放下所有的防备,笔直的腰板不在装模作样地永远挺直,沈一白紧紧搂着温漾,指尖用力到泛白。
“最后一次。”
男人自顾自低声道,“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下一次要是再骗我
沈一白狠狠地咬住他的唇瓣,将少年所有的呜咽声吞了下去,他眼底布满红血丝,活脱脱像个患有精神病的疯子,只可惜温漾闭着眼睛,没能见到他这幅疯癫的样子。
如果见到了,他不会选择求饶,而是会转身就跑,彻底远离这个疯子。
沈一白死死盯着他,下次再骗我
你就完了。
温漾被他抱在怀里,男人炙热的呼吸深深烙在他脸上,少年眼睫颤动,清澈眼眸闪过一丝痛苦,指甲狠狠扎进沈一白的胳膊里,他仰着头,成为男人掌心里濒死的一只飞鸟。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的亲吻才终于走到了尽头。
沈一白指腹捻着湿润的嘴唇,少年被咬的发麻的唇瓣在男人的蹂躏下越发艳红,湿漉漉的眼睛在亲吻下更是多了几分诱人的迷茫,沈一白看着,心里的阴郁成倍增长。
他想让这双眼睛永远只看着自己。
就算弄瞎,也不能对别的男人青睐一眼。
无人知晓的阴暗处,恶念在滋生,贪欲的种子无声无息发芽,在沈一白干涸贫瘠的内心悄悄破土,沈一白亲眼目睹了贪欲的成长却从未想过摧毁它。
为了留住他的飞鸟,这个男人用尽了一生的阴谋算计,带着具行尸走肉和枯燥沉闷的心梦想让飞鸟为他停留,为他歌唱美妙的林间曲。
他乏味至极,他生性凉薄,他的一生都被困在森林里,而飞鸟
就是他的眼睛。
他通往自由的大门。
沈一白呼吸急促,在少年惊恐的目光下紧紧抱住他,像是哮喘病人突然发作,满眼赤红,只能抱住温漾这颗救命稻草。
“我……我疼,好紧……”
温漾呼吸不过来,烧着的手臂无力推搡他的胸膛,红着小脸仰头向沈一白哀求道,“能,能不能放开我……”
话说到一半,男人陡然低下头,少年被吓一跳,下意识攥紧手心,紧张兮兮地看着他,那句未说完的话被强行吞了回去。
他的哀求似乎触到男人的雷点,沈一白面无表情,暗地里却猛地加重掌心的力度,将那一截细韧的腰肢狠狠攥紧。
他摇头,声音冰冷,“不行。”
“……”
温漾慌忙躲避他的目光,委屈至极地低下头,将男人的衬衫衣领攥的皱皱巴巴的,瘦削的脊背在他的掌心里一颤一颤的,如同蝴蝶振翅的频率,如果不注意一眨眼就会消失在他的面前。
他握不住他。
这是沈一白最害怕的事。
他想起自己之前找人去调查少年的家庭背景,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张纸,纸上写了温漾的全部。
他一眼就能望到头。ˇ
可一张纸便足以概括的履历和生平却让男人觉得后怕。
他存在在这个世界的痕迹太少了,如果有一天少年就这么突然消失,往后的余生他都要用一张纸来怀念他们之间的曾经,然后在岁月的流逝中随着这些痕迹逐渐忘却他。
他不甘心。
第一是他永远不能离开自己。
第二是他必须留下自己存在过的证明。
他好不容易找到他的飞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