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文青面无表情打断他,“都说了,下次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啊……”程平生摸了摸鼻子,又怂又兴奋。
据他所知,沈一白那混小子自从一个月前丢了老婆就跟疯了一样,以前老爷子的话好歹还能起点作用,现如今就是听也不听了。
听说他一个星期前带着一大帮人大张旗鼓把“壹”里面所有包间全查了遍,就连最顶层的也没放过,人是没抓到,倒是抓到几个圈里面出了名的好官好丈人在嫖娼赌博,被逮出来的时候衣服都还没穿,赤裸裸被人拍到了网上。这事可引起不小动静,要不是沈老爷子好计谋刻意渲染这件事来盖过沈一白私抄会所的事,那小子指不定得受罪。
程平生对这件事的了解还是这几天跟在叶文青屁股后面听到的,所以如今听到沈一白小疯子也知道了温漾的下落,嘴角的笑意便挂都挂不住。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兴致勃勃说道:
“看来,这下有好戏要看啊。”
…………
银色轿车飞驰穿过海城大桥,发动机嗡嗡响动,车尾气一溜烟飘到空中,徒留一抹看不清地残影。
窗外的风景如潮水一般迅速倒退,舒适温暖的轿车里却尽是剑拔弩张,恨意滔天的气氛。
哪怕另一个人坦然平淡,好像丝毫察觉不到这诧异的氛围。
温漾双手被绳子捆住打了死结,内侧垫了软布保证动起来的时候不会磨到皮肤,他蜷缩双腿,在经历一番挣扎后碎发落下紧紧贴在汗湿的侧脸,男人的指尖轻轻将那缕碎发捋到旁边,高陌生的触感,他眼睫一颤,勉强掀开眼皮。
是郁野,他的表情请像是在对待一个珍宝,小心翼翼得令温漾作呕。
少年冷冷看了他一眼,侧过头,巧妙地避开了他抚摸自己的手。
郁野顿了顿,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会儿,周围实在太静了。时深被安置在副驾驶位上,温漾的一刀虽然没捅死他,但也能让人消停一会儿当个活死人,胸口上遍布鲜血,可在场的又没有一人在意。好似在他们眼里,他的死活不重要,如果还有一口气送到医院治好了最好,但要是撑不住,把车子停下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也无可厚非。
而就在这么巧妙的氛围中,他的呼吸声落在郁野耳朵里就显得碍事许多了。郁野轻蔑地瞥了眼后视镜里的时深,双手交叠置于膝盖,嘴角微微上扬,侧头对着温漾又说,“我看他现在也离死也不远了,不然我们停车,把他埋了吧?”
“漾漾,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他的语气很认真,温漾猛地看过去,触及那道视线时宛如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盯上,他难以置信,几乎失声道,“他是你弟弟……”
“他也配?!”郁野眼刀袭来,嗤笑道,“不过是老头子当年风流的时候落在外面的野种,也配做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