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白颓然,捂着脸声音沙哑道,“医生说他需要其他东西来分散注意力,最好是个活物,刚好前面几栋别墅有人家养狗,几个月前生下一窝狗崽子,我以领养的名义带回来一只,想着有个会蹦会跳的小家伙在漾漾身边,他每天也能过得开心点。”
“至于怕狗……”男人苦笑,“现在有比狗更可怕的事摆在我面前。”
他说,“我想,如果能留下一个羁绊在温漾身边,或许以后当他完全想起来的时候,能不能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一段美好时光,看在小狗的份上,不要离开我……”
“我很自私……可是这些比起他离开我,简直不值一提。”
男人眼睫挂着泪,叶文青如愿看到了温漾口中哭得一塌糊涂的沈一白,可此时他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思。
“可是我也怕,怕他有了小狗后会忽视我,所以我只能装作拒绝的模样,想等到后面有个合适的时机再同意他。”
尽管捂住脸,可眼泪却依旧从缝隙中涌了出来,好似他和温漾待久了,竟然和他一样变得爱哭。可沈一白只是忽略了,十八岁刚出头的年纪,一切行为都只凭着一腔热血肆意而为,无论城府多深,在心爱之人面前,永远都是要不到糖吃就会哭的小孩。
而相比之下,满心满眼想求他同意的温漾似乎更加成熟,更加包容他。
“……”
叶文青敛眉,“所以你现在想怎么办?”
道歉可不能解决根源所在,有些道歉来得恰当时机,有些却是加重了隔阂,人们大多数都不是想要一句口头上的道歉。或许是一腔真诚,或许是彻底缝补嫌隙的办法,总之,行动与承诺更为重要。
沈一白松手,冷白的皮肤上晕染着红,反而将他衬出一股惊心动魄的美,修长指尖屈起,他略微思忖,对叶文青道,“叶叔,我记得那只狗在你那里。”
“嗯。”
叶文青点头,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先他一步说,“我明天就让人把他送回来,不过你小心点,小狗挺怕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