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温漾不断颤抖的脊背,语气中充满责怪,“你平时进自己房间也这样没教养?”
“教养?”时深深吸一口气,外面的寒气还残留在鼻尖,一吸气,险些将肺脏都给冻住了。
他觉得可笑至极,“哥的教养比我能好到哪里去?进我的房操我的人,这也是夫人教你的吗?”
“你的人?你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郁野有一搭没一搭顺着温漾的后背,语气凌厉“我把人交给你,不是让你把他玩坏的。”
“是他不乖。”时深语气玩味,怒气瞬间平息下来,“他一心只想着要逃出去,郁家说大也不大,万一哪天真给他跑出去了,这代价我可付不起。”
说着,他隐晦地提了嘴,“沈一白现在正发了疯要找到他呢。”
听到那人的名字,温漾条件反射地呼吸一窒,被男人控制的阴影无论过了多久都无法根治,温漾原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渐渐忘记那个人。
可现在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痴心妄想罢了。
他的反应自然而然落到了二人眼底,时深歪头嗤笑,走过去半跪在浴缸边,从郁野怀里抬起温漾的下巴,而后径自吻了吻他红肿的眼皮,怜惜道,“老婆是还没忘掉那个人吗?怎么一提到他,就哭的这么伤心。”
郁野掀开眼皮,冷冷看了他一眼。
“他也算是你的旧情人啊……不过后来老婆对沈一白那么狠,如果他现在找到你,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吧~~”
时深语气上扬,温漾崩溃地让他闭嘴,他却越发嚣张,直接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而后一字一句狠狠道,“你知道沈一白回去发生了什么吗?”
“他被他那个爷爷绑在列祖列宗前跪了三天三夜,还闹绝食,沈老爷子年轻时杀伐果断,果然人老了不中用,只是跪了三天就看不下去让人放了沈一白。”
“沈一白以死相逼逼他承认你,老爷子当晚气得住院,沈家上下鸡犬不宁,都被老婆弄得一塌糊涂。老婆魅力可真大,沈一白居然为你做到了这种程度。”
他咬牙切齿,摆明是在说温漾水性杨花,惹了他们又不知足,还要勾引沈一白。
可温漾对这些事一概不知,如今听了也是无能为力,少年眼皮红肿,低头,瘦削的肩胛骨被郁野掌控在手心,轻微发颤。
他声音嘶哑,鼻音浓重,“他爷爷……有事吗?”
“他爷爷?”
时深音量拔高,阴阳怪气地说,“你关心的可不知是他爷爷吧!沈一白发了疯,整个沈家都拿他没办法,最后老头子也被他威胁得终于松口,说只要他好好继承沈家家主的位子,想玩多少个男人都行。”
“你看他是不是厚此薄彼,明明沈家有那么多和沈一白同龄的小辈,沈如定眼里却只有一个他!甚至为了他违悖家规,同意他喜欢男人,你说这不是偏心又是什么!”
时深情绪激动,涨红着脸冲温漾喊道,温漾被他话里的信息冲昏头脑,一时没反应过来见男人脸色不对劲,吓得直哆嗦,大滴大滴眼泪又滚了下来。
“你哭什么?!”时深心里憋着气,“我说的不对吗!”
“行了!”郁野蹙眉,将温漾搂进怀里,低声抚慰少年,转头责怪他,“你吓他有用吗,他能听懂你说的事吗?”
温漾低低抽泣了起来,郁野听得心里疼,忙着哄怀里的人。时深在旁边看着怒上心头,自个儿冷笑道,“是!他听不懂!”
“但他听不懂,哥你也听不懂吗?”
时深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我这话是说给你听的呢。”
郁野淡漠地瞥了一眼他,似乎是嫌膈应,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便淡声道
“一个三的孩子,也配踩在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