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指尖紧紧攥着被褥,想起时深那不要命的行为和郁野最后的眼神,心脏就砰砰跳个不停,好似马上就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不行。

虽然搞不清时深为什么会喊郁野“哥”,但是他既然出现在这里了,对温漾来说就又会是一个机会。

上次他能帮自己逃脱沈一白的掌控。

这次,想必也可以。

他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脚尖一碰到地面被冰得冷不丁就打了个寒颤,温漾东看西看都没发现拖鞋,匍一抬头就想起之前郁野回来时没换拖鞋,现下应该把他的拖鞋穿出去了。

“……”

温漾蹙眉,反复试探几下才下了床,而后弓着身体,轻手轻脚走到门后,握住把手微微使力,将门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入目便是一场单方面的霸凌。

郁野将时深按在楼梯栏杆上,男人手臂青筋暴起,紧紧箍着他的脖颈,时深的眼镜歪到一边,狼狈不已地挂在鼻梁上。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在笑,那笑意病态入骨,嘴角的弧度又仿佛是被雕刻出来的,让看看一眼都觉得心惊胆战。

“你他妈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什么?”郁野拍他的侧脸,带着刻意羞辱的意味,时深的侧脸顿时红了一片。

“我忘了。”

时深咧着嘴角,甚至凑上前将脸摆到郁野面前让他打,男人眼里的震惊落在眼里,他似乎更兴奋了,仰着头阴恻恻笑着说,“哥,要不你再说一遍。”

郁野脸垮了下来,在时深对自己表达莫大兴趣的那刻,他早已迅速退后几步,站起身,踩着温漾的拖鞋狠戾踩在了他的肚子上。

那里还有他刚刚为时深添上的伤口。

“嘶……”

时深捧着肚子吃疼地叫了声,他疼地半眯眼,头倒向一边。眼尖瞥到郁野脚上的拖鞋,纯白的底色上印着一只可爱笨拙的线条小狗,男人穿着有些不合脚,脚后跟有一截落在外面。

时深舔了舔唇,一眼就认出那是温漾的拖鞋。

毕竟当时他从门缝中偷看的时候,这双拖鞋的其中一只正挂在少年的脚上摇摇欲坠,他蜷缩着粉嫩的脚指头,被刺激地浑身颤抖,只是往上轻轻一顶,就吓得蹬直脚背,将拖鞋甩得老远。

而如今想到那场面,时深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又要硬了。

他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那双拖鞋,嗓音沙哑道,“嫂子的脚好小。”

时深声音细弱,瞥了眼面色铁青的男人,笑着说,“哥的那么大,会把它撑坏的吧。”

一语双关,温漾躲在门后满脸茫然,可郁野却比谁都明白这个亲弟弟心中的龌龊心思。

他嫌恶地抬起脚,借着时深的衣服使劲擦了擦刚刚踩过他伤口的地方,额头青筋凸起,俯身,拎起他的衣领,沉默且蛮力地一拳拳砸向时深。

惦记他的人是吧。

喜欢偷看是吧。

揍不乖是吧。

郁野拳拳到肉,把人往死里揍。他心里清楚,今日不止是为了温漾的事,更多的也应该让自己这个垃圾弟弟彻底明白自己的地位!

一个小三生的孩子,像寄生虫一样死乞白赖地住在他们家十年,现在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不成,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他面前来放肆,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不给点颜色悄悄,只怕以后这郁家还要随他改姓时了!

“砰!”

他像断线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坚硬的铁栏杆抵着背才让时深能稳住身体不会倒下。

嘴角似乎有什么液体溢了出来,他随手一抹,鲜血顺着虎口簌簌流下,从指尖滴落在地,他神色怔愣,看着自己的手意味不明笑了一声。

紧接着那笑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