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脸色铁青,示意保镖捂住沈一白的嘴,又挥手将其他人全赶了出去,等最后只留下几个在场的重要人物后,他才示意时深继续说下去。
“表哥说他走投无路只能来找我了,那个人每天晚上都会去宿舍找他上床,甚至扬言威胁敢把事情抖出去,就把他关起来上一辈子。”
“表哥不敢,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家大业大,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所以他求我,求我帮他。”
时深垂眼,语气中带着苦涩,“可我又能做什么呢?只能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消瘦,最后被折磨的体无完肤……”
“直到今天路过这里听到他们谈论这件事,我才知道那个人已经成为了个彻头彻尾的畜生!想利用背后的势力将表哥永远留在身边!”
时深攥紧拳头,眸光射向沈一白,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青年明知故问,“沈老爷子,晚辈一向敬您,可是您膝下出了个这么一个孽障,难道还要置之不理吗?”
闻言,室内一片死寂。
沈一白被压制着,只能抬头仰视他,他心里止不住地冷笑,看着时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由笑出声。
男人扯着嘴角,一字一顿道,“你放屁。”
“啪!”
“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沈如定忍无可忍,不敢想象他会变成这个样子,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现在已经不是讨论这些是不是真的时候了,他按着眉心,让管家把温漾带过来,自己靠在椅子上头疼地直皱眉。
温漾被半拖半抱着带了过来,保镖一松手,他就像没骨头似的瞬间栽倒了地上。
看到此情此景,老爷子眼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嫌弃。
人怕成这样,也设局骗他孙子?
他就近观察了下少年的外貌,在瞥到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眸时有些怔愣,随后移开眼,莫名叹了口气。
是一副好皮囊。
但却没安的好心。
他刻意清了清嗓子,拐杖指着时深,温声问他,“刚才他说的,是真的吗?”
温漾汗毛战栗,指尖蓦地攥紧手心,时深和沈一白同时看向他,双方的眼神都将他逼得没有一丝退路,他站在老爷子面前,可那双浸淫多年的双眼似乎一眼就能戳穿自己。
他没有一丝退路。
他们都在逼自己。
温漾鼻尖酸涩,哑着嗓子回答,“是。”
话音一落,时深明显松了口气,上前牵着温漾的手将他挡在身后,毕恭毕敬对沈如定道,“既然这样,还请老爷子给我们一个公平。”
他喜悦不已,捏了捏温漾的指尖,少年被惊到了,蹙着眉头甩开他的手。这点小动作看似隐秘,却一点不落地被沈一白看到了。
沈一白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小丑。他声嘶力竭力证少年还爱着自己,可他们呢……打情骂俏,好不快活啊。
那自己到底算什么?
沈一白想。
怕是事实背道而驰,他最后反而成奸夫了。
看到这里,沈一白还有什么不懂的。
怪不得。
怪不得他今天对自己这么温柔,还送花。
怪不得在一向讨厌的性事前他难得主动。
怪不得表现得这么爱他。
原来是设下圈套等着他往下跳啊……
沈一白感觉心裂开了道口子,窗外的暴雨哗哗从裂缝穿过,浑身滚烫的皮肉死了,取而代之的事一具行尸走肉,一个自欺欺人的傻子。
“原来……”沈一白眼神空洞,一滴清泪滑落鬓角,他喃喃念叨,“你真的不喜欢我。”
温漾不忍去看,他移开目光,盯着犄角旮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