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的分布与攻防要害:“等我取得国王之位,自然会处理她,不留后患。”

“但愿如此。”老祭司冷声道:“希望您不是因为心软。”

这么多年的谋杀、流亡与背叛早将他的心锻造得铁一般硬。俄瑞斯对这说辞嗤之以鼻,只垂头望向地图,借着明亮的油灯光,细细察看那待他收复的失地,哪里是最佳的突破口。

卡尔卡斯站在他身边,两人开始聊未来突袭的地点。老人慈爱欣赏的目光垂落在这个前途无可限量的年轻人身上他没有赌错,王子殿下才华烨烨,迟早成为神谕中的君主。

不过一会儿,有仆人敲门,走进书房,轻声在俄瑞斯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卡尔卡斯依稀听到说的是那女人突发疾病的事,不禁皱眉。

“也该让她尝尝折磨的滋味。”卡尔卡斯说。

“是。”俄瑞斯面色依然沉静:“不过,疫病散播到军营就不好了。”他吩咐那仆人:“你去找医者过来看看。”

他的理由合情合理,卡尔卡斯一时摸不准他的用意,只能暗自祈祷诸神,不要让他这精心栽培的孩子有任何弱点。

尤其是来自那女人的弱点。

秋夜冷凉,苍白的月色洒满院落。俄瑞斯提着一盏油灯,无声推开卧房的门,走近床榻,静静凝视床上受困于热症的女人,那被他役于囚笼的母狮。

医者来过,他不必再来,只是病态地想要欣赏她痛苦的丑态。

房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他看着她昏昏沉沉,眼眶和脸颊都被烧得微微发红,嘴唇干燥开合,随呼吸吐出热气。这疾病似乎弄得她很是难受,辗转反侧于枕被之间,轻声喃喃:“热……好热。”

奇怪的是,痛苦的她并没有给他带来一点快意。俄瑞斯注目半晌,终于伸出手,打算替她掀开半边被子。

他手指触到她滚烫的肌肤,这轻微的触碰给她带来一丝舒适的清凉。她迷迷糊糊凭本能侧首,将嫣红的面颊靠在他微凉的手掌上。

他下意识撤回手,却听见她含糊呓语:“别走……”

他神色晦暗,迟疑了片刻,又将手放回她脸边。平日高傲的女人又亲昵地靠过来,仿佛在撒娇。她面颊柔软而灼热的触感令他心生恍惚,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抚揉她汗湿的长发。

她意识涣散,仅仅觉察到那触手可及的温柔与凉意。会是谁呢?她说不出来,这感觉就像多年前她生病,海伦照顾她那样熟悉。她又想到了伊芙琴,内心的柔情缓慢苏醒,足以抵御这煎熬的病痛。

只是那手又要挪开,她吃力睁开眼,深望那模糊的人影,微弱地低诉:“……不要走,陪在我身边。”

那人影一颤,随后朝她凑近,她感到自己落入一个清凉而柔和的怀抱中,是松针冷清的香气,令她想到冬日罕见的落雪。

萦绕周身的炎热渐渐消散,她靠在他的臂弯间,眉眼含着眷恋,慢慢沉入香甜的梦境。

0102 放肆,或抵触

克丽特一连病了几天,从未如此严重过。昏睡期间,她竟然感觉到魂灵脱离于肉身,又下降到冥府中,穿梭过血红的火焰,在灼热的空气里浮浮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