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两人密聊了一阵,谈话迅速结束,斐洛亚又匆匆瞥了那帐上的人影一眼,转身离去。

就让这人多享受几天的欢愉吧。斐洛亚冷冷想。

因为,他见不到下个月的阳光了。

克丽特丝毫不知一场隐秘的战争已在两人间展开,她拨开床帐,望向里面正默然穿衣的年轻人,轻笑着问:“没有被他吓到吧。”

他摇头:“不,但我感到惊讶。”

“惊讶?”她疑惑起来:“为什么?”

他迟疑一瞬,仿佛在犹豫要不要直言,她催促他:“不要担忧,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在我们雅典,无论是高贵的祭司长老,还是仆侍,都不能未经通报就进入君主的房间。”他缓缓开口,温言对她说:“这会被视作僭越,有不臣之心。”

她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眯起眼打量他,绿眸幽然如野兽。这位雅典客人似乎被她危险探究的目光看得浑身僵硬,别过脸轻道:“但是阿尔戈斯的风俗……应该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吧。”

他说完后,静默地噤声,穿好长袍从床上下来这可怜的小家伙,看起来像被她吓坏了,连指尖都在颤抖。

她觉得有趣,从背后揽住他的腰,抬手摩挲他的头发安抚,语调轻快:“不,因为他是我宠爱的臣子罢了,我相信……他不会。”

她语气笃定,但敏锐的他立刻觉察到她语句间稍纵即逝的停顿,这代表着犹疑。

她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信任斐洛亚。

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眼底不见方才的惧怕与慌张,反而逐渐涌上晦暗难明的深意。

“我明白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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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的后宫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0079 交颈,或神谴(微h)

梳洗妆扮好后,克丽特匆匆前往议事厅。伊安不,应该是俄瑞斯,一手拿起里拉琴,推门离开女王寝宫。

就要离开喷泉花园之际,他行过挂满常春藤的柱廊,看见几个侍女坐在鱼池畔喂鱼,她们脸上承着明亮的阳光,唇边挂着狡黠的笑容,议论道:“听说昨天女王又宠幸了新人呢!”

“是呀是呀,这种事太久没发生了,我以为那些人死于非命以后,女王不会再召见新的男人了……”

“啊?为什么?”一个新来的侍女好奇问:“哪些人死了?”

说话的侍女滴溜着眼珠,左顾右盼,见四周无人,才压低声音说:“以前女王心血来潮召幸过三四个男人,但没多久,他们就消失了。有的在水里淹死,尸体浮在水面上;有的呢,被劫匪劫财杀死……总之都没有活过一个月。”

“天哪!……”没听过这件事的侍女们纷纷捂住嘴,发出惊讶的感叹:“怎么这么凑巧,他们都死了呢?”

“可能是神明安排的巧合吧。”侍女叹了口气:“‘要想摘下玫瑰,你必须忍受刺的蜇伤’,女王这样强大又美丽的女人,岂是空有外貌的男人能染指的,不知道这一次那外邦人能活多久了。”

俄瑞斯被迫在柱廊后听她们的私语议论,等她们被奥佩娅使唤去干活,他才缓缓从垂下的青藤间出来,走到鱼池边的小道。

他没有被这些侍女危言耸听的言论吓到,这些事或许并不如她们所说,还有待查证。

不过,如果确有其事,真只是巧合吗?还是背后有人在操纵这一切?是斐洛亚?毕竟据搜罗的情报得知,现在阿尔戈斯的密探都听他使唤。

他在外邦漂泊太久,阿尔戈斯的事对他无异于一团乱麻。俄瑞斯思忖半晌,还是决意找人去调查。

不过,这几天在王宫他没有遇见什么奇异的事,反而克丽特频繁召见他,夜深人静时分,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