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特不着痕迹坐在他身边:“可能是阅读的时间太长了。”

“如果您想休息,可以靠着我的肩膀。”他温和说。

她以为自己不累,但在颠簸的马车上坐了半晌,不知不觉中倾倒在男孩肩头,渐渐沉入梦乡。

车厢内一时间只剩下两人淡淡的呼吸声,还有车轮碾过碎石嘎吱的响声。

她鸦黑的长发披泄在他的手臂之上,有几缕发尾毛茸茸挠过他的掌心。俄瑞斯垂下头,仔细端详她熟睡的雪白面孔。

他和母亲从来没有挨得这么近,这么触手可及,他可以看清楚她湿润娇柔的红唇,掩去碧眸的睫毛,以及她因为睡得不安稳,时时蹙眉抿唇的神态。

他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肩,以免过分激烈的颠簸,她才渐渐平缓地放下眉头。

等到下车,俄瑞斯见她依然熟睡,拒绝了随从背她的请求,而是趁着天际最后一抹嫣红的余晖,抱着她回寝宫。

他从小接受标枪骑术和摔跤训练,抱她并不费劲。她睡得昏沉,全然察觉不到他的动作,一直埋在他的胸口,轻缓而均匀地呼吸,身形被暮光镀上柔淡的红色。

到寝宫,他把她放在睡榻上,拉好毯子,靠在床边又认真凝视了她一会儿。

他很享受与母亲相处的时间,不想太早让它在指缝中流逝。

屋内已经是一片昏黑,侍女在屋角和桌上放了几盏烛台,数只蜡烛飘曳火焰,在两人身上投下水一般静谧明亮的光芒。

呆了太久,俄瑞斯静悄悄起身,准备离开,但看见她被毯子半掩着的胸口,露出一点轻微的淡红色齿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