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杀死它,我将赏赐一箱金币。”克丽特冷冷道。
在场几个人一听到“一箱金币”,双眼立即贪婪地亮了起来,忙不迭提剑上前,但在看到那只双头蛇时纷纷吓愣在原地。
救命……这究竟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它不仅有两只蛇头,两只头的瞳色还不一样一边是光芒流转的金绿色,像被阳光烧灼过的翠叶,而另一边,则是纯粹的金色,泛着和月亮相似的皎洁银光。
不会是神派来的使者吧?据说酒神狄奥尼索斯出生时,头上就被宙斯缠着蛇,这可是先知和诗人确凿无疑告诉他们的。
没有人敢为那箱金币继续上前,做出可能的、亵渎神灵的举动,有人甚至因为恐惧和敬畏双膝软倒在地,对它念祷叩拜。
那条蛇心安理得接受他们的敬奉和跪拜,优雅而傲慢地仰起蛇头,眼神越过众人低垂的头颅,挑衅盯着克丽特。
连克丽特也开始犹疑了。
这条蛇显然和一般胆怯畏人的蛇不一样,有着超乎寻常的头脑和神力,似乎也并不想伤害她。
鲁莽而不计成本对付它,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她刚想收回命令,没想到对她一贯忠诚的维卡诺上抽出剑来,绕过身前几乎快要趴在地上的奴仆,举剑挥向它。
“维卡诺!”克丽特急忙制止她,谁料到那条蛇从桌上跃起,鳞甲擦过锋利的剑刃,如同一柄破风的箭,飞速朝克丽特扑来。
她下意识往一边躲闪,蛇却以平滑而迅疾的姿态攀到她脖子上,飞快在她脖颈上绕了个圈,灵敏跳到门边,然后溜过积水湿滑的地面,融入到草丛之中,再也寻不见踪影。
克丽特怔在原地,望一眼它消失的草丛,手指抚上被它绕过的脖颈。
蛇鳞擦蹭的触感依稀可辨。
细致又光滑,湿润,带着雨夜独有的凉意。
与梦里,跟它肌肤交织相似的微妙触觉。
她握住手,轻咬下唇,颊边涌上羞怒的红晕。
这该死的臭蛇,居然敢调戏她。
0018 龙脑,与情书
克丽特把那条蛇赶走之后,阿伽门农终于结束那场冗长的讨论,姗姗来迟回到寝宫。
她还没有睡,被忽如其来的蛇和春梦闹得不得安宁,烦躁地在软床上翻来覆去。
“我听侍女说,晚上有条蛇闯到寝宫?”阿伽门农脱下长袍,赤裸着健壮的上身躺到她身旁,搂住她的腰,带着温热的吐息亲昵凑到她肩头:“现在怎么样?”
“没什么事。”她温驯躺在他的怀中:“我把它赶跑了。”
“我真担心。”他在她耳边絮絮说着:“如果我走了,再遇到这种情况会没有人保护你。”
听到他的话,克丽特愣了愣。
不管在她前世还是今生的记忆里,他好像就从来没有保护过她。
所有危险的事情,她自己有能力解决,根本不需要这个所谓“丈夫”的存在。
......反倒不少灾祸都由他带来。
她早听习惯他虚伪的甜言蜜语,这次却没有回答,而是垂下头,装作已经沉入甜美的梦境。
身后的男人总算消停,粗壮的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埋在她颈间沉沉入睡。
她这时候才睁开眼,使力掰开男人的胳膊,从床上撑起来,用一种极其阴郁的眼神,扫过他酣睡的面庞,脑海里各式各样的恶毒幻想如潮水汹涌而来,不断膨胀。
用枕头把他扼死,或者用鸩酒把他毒死都太便宜他了。
得用一种野蛮又优美的方式,把他献祭给冥王。
早晨阳光照在她裸露的脊背上,克丽特惺忪睁开眼,发现阿伽门农已经离开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