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笑,重重地摔下手中的笔:“这就是你为朕训练的人,一群匪徒莫名出现在京城,青天白日之下把朕亲封的县主给劫了,你们却连这些人是什么来历都查不到!”
朱成跪下请罪:“奴婢这就派人去查,一定把新宜县主安然救回。”
皇帝有一瞬犹豫,心想或许这是老天的意思,不用让他左右为难了。
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皇上,太子和窦大人觐见。”门外小太监进来禀报。
八成是为了卫姜的事情,皇帝让他们进来。
朱成起身站到皇帝身后。
太子走在前面,身后的窦绍一脸忧心。
“起来吧,朕刚刚也得到消息了?”皇帝抬手让他们起身。
“窦卿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窦绍把事情说了一遍,众人陷入沉思。
“他们丢了马车,弃了人都不奇怪,可为何要丢在那么远的地方,要是没有碰到窦景回京,只怕明日他们才能回城里报信吧。”太子把蹊跷处点了出来。
“难道是贼人在故意拖延时间,要把人转移到更远的地方?”
窦绍跪下:“臣恳请陛下赐一令牌,让臣出城搜查。”
皇上静默片刻,这才悠悠出口:“这事不能让官府出面。”
“父皇……”
太子不可置信,刚出声就被皇帝打断了:“这关乎到阿姜的名声,流言可畏。”
太子不做声了。
皇帝双手背在身后,踱了几步,出声道:“朕让朱成和邓春风去帮你,若是人手还不够,就从金吾卫再抽些人。”
金吾卫有卫庆在,他们不敢乱嚼舌根。
“谢皇上!”窦绍真心实意地磕了一个头。
随后,他从袖口掏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奏表。
请罪道:
“县主一向与人为善,从没和人结过怨,不可能会遇到这样祸事,想必是因为臣的缘故,遭了连累,若县主能安全归来,臣愿意辞官,恳请皇上恩准。”
皇上啪地合上奏表,冷笑道:“卿这是做什么,难道觉得是朝中大臣绑架了阿姜,若是有人胆大包天刚绑架县主,自然有律法去办他,你这个时候要辞官,把朝堂当什么了?这是你们做买卖的地方吗?”
说到最后已然发怒。
“父皇息怒,想必窦大人也是太过忧心说了胡话。”太子为窦绍开脱
窦绍却没有说话,不敢抬头。
皇帝盯着他的头顶看了许久,忽然轻笑了一下,怒气顺着太子给的台阶下了。
“朕就当你关心则乱,这辞表朕就当没看过。你是肱骨重臣,不是店里伙计,再有再次朕绝不轻饶!”
“快把阿姜找回来,不然朕依旧不会放过你。”皇上加重了语气。
听得出来,他也很担心卫姜的安危。
窦绍一心记挂着卫姜的安危,拿了令牌就想出宫,却被太子一把拉住了,他低声喝问:“窦大人,辞官是怎么回事?”
这事可没有提前跟他说过。
他不该用这种事来试探父皇,万一皇上真的应了,可该怎么办?
窦绍无所谓地扯了嘴角:“殿下,如今朝堂安稳,朝中良才颇多,有没有我不会有什么影响,辞官也不是试探,我是真有这个想法,这些年我陪县主的时间太少了,她以前一直想去四处走走,江南水乡,塞北大漠,我也想陪她去看看。”
太子以为他在说气话,忙压低了声音:“刚刚你也亲眼看到了,这事不是父皇做的。”
窦绍看了眼四周:“殿下收声!”
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皇帝会绑架卫姜,他让辞表只是为了皇上更好拿捏自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