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莞见到姐夫来了, 给他腾位置,回了自己的马车。

等只有两个人时, 卫姜迫不及待地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太后去的这么突然, 难道宫中又出了什么变故?

窦绍:“是太后娘娘的选择,她想痛痛快快地过完最后一程。”

太医院说的她是半句没有听, 半点也没做。

太后脾胃皆伤,按太医院的吩咐,往后日子只能静养, 不能冷不能热, 每日清粥汤水度日, 油腻重口皆不能碰。

她老人家这么多年来, 随心所欲惯了,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简直是折磨,想吃的吃不了, 想玩的不能玩,她活到这把年纪, 如今也就贪个口腹之欲,让她喝粥戒酒,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觉得这样的日子活着没滋味,特别是当她得知,就算是养的好,最多也不过是多活个两年,心中便定了主意,最后的日子她要痛快的过。

她吃喝照旧,这身子哪能养的好。

卫姜:“难道就没人告诉皇上?”太后身边的人呢?就随着她这样胡来。

窦绍:“那些宫人跟了太后很多年,都是她的亲信,既是太后的意思,他们自然只有帮着隐瞒的。”

简直不要命了,事后皇上能放过他们

“太后走后,他们就殉主了。”其实太后已经跟皇上交代过了,不要为难仁寿宫的人,可他们早就存了死志。

太后一死,他们也就跟去了。

卫姜一阵唏嘘,太后是痛快走了,可皇上该多伤心啊!

她把麒麟果给了皇上,如今还选择了这样方式结束生命,皇上心中不知道会有多愧疚。

“皇上还好吗?”卫姜问道。

窦绍愁眉,摇头:“皇上悲痛万分,都昏死过两回了。”

皇上毁哀过礼,前朝的阁老们都坐不住了。

……

再次踏进仁寿宫,卫姜感到陌生,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香烛味,明明是夏日,她却觉得萧瑟悲凉,好像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随着主人的离去在快速衰败。

一个月前她曾在此地为太后祝寿,如今还是这座大殿,她却来哭灵了。

卫姜头一低,眼泪如滚珠落下。

她的耳边好像还能听到太后招手,乐呵呵道:阿姜来了。

一个太监烧纸时挪动了一下,皇上冷冷目光就扫了过去,朱成眼疾手快,立马让人把小太监押了下去,又补上了另一人。

那小太监脸惨白,可连饶恕也不敢喊,没有挣扎就这么被人拖了下去。

“皇祖母骤然仙去,父皇太过伤心了。”太子妃低声解释,往日里皇上对宫人最是宽厚。

卫姜抬眼去看最前面的那人,才短短几日,皇上竟然消瘦里很多,也老了很多,头上有银光,那是新增的白发。

太子和潞王跪在皇帝身后,两人也都是一副戚容,潞王时不时地用衣袖擦眼角。

嫔妃里哭的最伤心的要数贤妃了,太后仙去,她也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如今儿子又不在京里,她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信王还未回吗?”卫姜压低声音。

太子妃扫了一眼前方:“父皇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去报信了。”

西北离京城一千多公里,信王日夜兼程,也花了十天时间才赶回送太后最后一程。。

丧事最是熬人,刚送殡回来襄阳郡主就病倒了,卫姜又马不停蹄去给母亲侍疾,等襄阳郡主痊愈,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像襄阳郡主这些年纪大的皇室宗亲,病倒了一大片,就连卫姜,也是累的够呛,不过最惨的要数潞王妃葛月,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没了。

皇上知道后把潞王叫进宫里大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