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也终于咳好了,有些虚弱道:“儿女的事情急不来,他们俩人身子都康健,或是如长公主所言,缘分还未到吧。”
她看向贤妃,反击道:“倒是贤妃,信王岁数也不小了,府里至今也没个女主人操持,你倒是一点都不急。”
太后看向这个蠢外甥女:“贵妃说的对,你有时间替别人操心,不如多想想信王的婚事。”
贤妃气闷,恨的扯手帕,是她不想操心吗?问题是儿子不听她的了。
太后瞥了一眼长公主,忽然开口道:
“南康,听说驸马昨日都未回家,一个人躲在城外的道观里,这像什么话?你们这是吵架了?”
“不应该啊,你们可是恩爱夫妻,当初驸马为了你连前程都不要了,你就是念着这点也不该和他闹。”
各方打量的目光朝着长公主方向扫来,哪怕长公主一向绷的住,还是微微变了脸色。
她起身行礼:“多谢母后挂怀,儿臣和驸马一切都好,是驸马最近痴迷上了丹术,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闭关修行,前两日就派人来给我送信,说是正到了关节处,这年节怕是不能回来过了,儿臣想着他也难得有个消遣,索性也就依了他,没想到让母后误会了,为我们担心了。”
太后笑着,笑意未达眼底:“这当父亲的不回来,这做儿子的也离家了,哪能不让人多想。”
长公主手猛地攥紧,过了一会又松开:“远儿的恩师病重,人家无儿无女的没个依靠,我就让远儿赶过去帮一把,一家人日日在一起,也不缺年节这两日,也是我没考虑周全。”
众人觉得长公主仁义心善,点头附和:“也是长公主心善,做的是积德好事。”
太后话里有话道:“是我想多了就好,你还是要多替家里人想想。“
她眼睛看向周琼英,又问道:
“琼英郡主议亲了吗?”
长公主垂眸遮住眼中的暗芒:“还没有。”
“也不急,马上就是春闱了,不愁找不到好女婿,当初你们周家的大姑奶奶就是春闱后选的婿,听说过的很是好嘛。”
贤妃根本感觉到不到太后话中的机锋,乐呵呵凑上来玩笑:“现在不是时兴榜下捉婿,到时候长公主和驸马也给郡主捉一个。”
周琼英脸都白了,她拽了拽母亲的袖子,就是因为有姑母这个例子在,她才更不要嫁给那些贫寒士子。
姑母和姑父恩不恩爱她不知道,可姑母那样的生活她绝对不会接受的。
明明是大家小姐,却搓磨的比她身边的嬷嬷还要苍老,听说她还要亲自操持家事,这样的日子她死也不愿。
她拉母亲的衣袖,无声地恳求,希望她能说句话,一句维护自己的话。
但长公主无情拂开她的手,浅笑着回道:“儿女的婚事还是要驸马做主。”
周琼英木然看着自己的手,她觉得自己刚刚就像是被母亲随手弹开的尘埃。
轻飘飘,无人在意。
她的眼睛扫过在场所有人,太后笑里藏刀,坐的宛如一尊佛像般的皇后,卑微的母亲,看笑话的贤妃,隐形人般的贵妃……还有……那笑的格外刺眼的新宜县主!
周琼英紧紧握拳,指尖扎进肉里。
她清楚知道,母亲靠不住,她要靠自己!
小太监进来回禀,说是宴席已经备好,外命妇也都到了。
听到前面皇上那边已经开宴,太后起身,皇后上前搀扶:“那我们也过去吧。”
也不知道宫里那些人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让卫姜坐在了周琼英的正对面。
好几次卫姜都逮到了周琼英恶狠狠瞪她的目光。
姑娘,我可没惹你啊,你这眼神怎么回事。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