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琼英小声嘟囔:“别人又不知道。”她问周仕远:“娘亲在做什么?”

怎么是大哥守在门口,他刚刚的表情都让她有些害怕。

“父亲和母亲在说话, 你先回去吧,孟家的事情母亲知道怎么做的。”

周琼英看了一眼书房,哦了一声, 正要往回走, 就听到屋里传来摔东西的动静。

她担心出事, 拔腿就要往房里冲, 可周仕远的反应比她还快,已经先一步推开了房门。

屋里一片狼藉,长公主冷着脸站在一旁, 周驸马双手撑住案桌,脚下梅瓶的碎片还在跳动。

兄妹俩有些错愕, 没想到砸东西的是父亲。

“出去!”周驸马红着眼吼他们。

周琼英眼泪都吓出来了,她用手紧紧抓住周仕远的衣服。

“把门关上出去吧。”她看了眼女儿,对儿子道:“带你妹妹回去,等下孟家还要来人相看呢?”

周驸马闻言猛转头:“这门婚事我不同意。”他紧紧盯着妻子,眼神坚决。

长公主本不想多说,可看女儿脸都白了,便解释了句:“说的是四公子,你不也觉得他是年轻一辈里的翘楚。”

周驸马冷笑道:“长公主身子不好,琼英的婚事就不用您操心了。”

周琼英一听顿时傻了,她求救地看向母亲。

不能交给父亲,他只会把自己嫁给那些穷书生。

长公主扫了一眼儿子,周仕远把妹妹拉了出去,周琼英有些不想走,这可事关她的一生。

屋里。

长公主眼神带着阴冷:“她是我的女儿。”

“可她姓周,你难道是真心疼她?你不过是利用的她婚事去达成你野心。你害了儿子还不够,连女儿你也要利用上。”驸马讽刺道。

“是我蠢,我竟然真的信了你的话,以为你在安分过日子了。”他愤怒地指着长公主:“你把我当傻子,你到底……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要拉着周家一族陪葬才满意。”

“你让远儿四处游学,说什么让他去游历山河,拜访高士,都是假的,你是不是让他参与了,他去了西北几年,你前脚搭上潞王,后脚这个沈家就入京了……”

长公主压低声音上前一步,语气森森:“现在想周家去死的是你,你只管嚷嚷,大声嚷,招来了皇帝的人,我们一家子去死,这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周驸马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喘着粗气,,捶着胸口,但也没有再嚷了。

“南康,就算是为了我,为了儿女们,收手吧。”他放软了语气。“一切还来得及,周家能护住你一次,护不住第二次。”

长公主甩开他的手,讥讽道:“如今的周家还能护得住谁。”

当初她为什么独独选了他做驸马,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一眼钟情,自然是因为周家在朝堂的影响力。

可她没想到,周家竟能这么狠,说退就退,让她不得不蛰伏起来,直到潞王找上门,她才又看到了机会。

“康王死了多少年了,你的执念就这么深?你勾结异族图什么,如今潞王已经没有继位的可能,你为何还不收手。”周驸马想要拉她的手。

长公主忽然笑了,一把捏住周驸马的下巴:“收手?可是好戏才刚刚登场啊,原本我就没对潞王抱什么希望,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兄长的死我片刻都不能忘,什么暴毙,那是毒啊!你不是亲眼看到了,他大口大口的吐血,拉着我的手,一遍遍的叫着我的名字,直到咽气。他死不瞑目啊,可老妖婆为了自己的儿子买通了太医院,说是暴毙,父皇竟然也护着他们。”

“我能忘吗,我忘的了吗?除了你和孩子,他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你要我怎么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