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济觉得自己永远都忘不了东方荷珠的出场。
那时,青楼鬼悠然吃掉他的一口肉,吮吸他的伤口喝他的鲜血。他一动不动地躺在桌子上,万念俱灰,害怕到极点。
鬼的舌头在他的伤口上蠕动,用冰冷的手亵玩他的皮肤,骤然间一声轻响扎进房间,鬼的头已经被一支箭洞穿!
那箭镞从鬼的左眼刺入,从鬼的后脑穿出,鬼当场僵直了。
不一会儿,东方荷珠破门而入。
她就像从天而降的神,英姿飒爽,勇猛强悍。
中箭的鬼在她进来之前躲藏在阴影里,从屋顶扑下来偷袭她。可是她早有预料,鬼扑了下来,反而迎上东方荷珠的匕首,再次受伤。
随后一人一鬼在昏暗的房间里交手,陈方济被鬼挟持,鬼要求东方荷珠退走。
结果东方荷珠根本不谈判。
她在眨眼间接近鬼和陈方济,手中匕首噗地穿透了陈方济的胸膛,精准刺中躲在陈方济身后的鬼!
鬼就这样死了。
可怜的陈方济面对刺穿自己胸膛的匕首,吃力地抬起头,看到东方荷珠冷酷的脸,话也来不及说一句就失去意识。
他想问东方荷珠
你到底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杀鬼的?
遇到这种事,陈方济以为自己死定了。
不是被鬼吃掉,而是被东方荷珠无情地杀掉,相当冤。
但他找回了意识。
他没在胸膛上摸到伤口,也没有觉得疼痛、虚弱。解开衣服他才看到胸膛上有一道类似伤疤的痕迹,这伤疤像是画上去的,随着时间的过去淡化,直到消失不见。
被刺穿胸膛的记忆宛如一场噩梦。
后来陈方济没有见过东方荷珠。
他仍是书院的学子,只偶尔听说她的传闻。
人们说,她凶恶霸道,没有男人敢娶,二十几岁的老女人了,想嫁也嫁不出去。
又说她冷酷无情,因为她不同情死在青楼的陆仁等书生,认为他们活该。
陈方济听不得这些诋毁东方荷珠的言论,跟同窗发生过矛盾。
凶恶怎么了?
霸道怎么了?
她救了他可是事实,尽管他差点被她给吓死。
……
从记忆中回神,陈方济面对社公祠,犯难地问:“将军,我怎么叫社公出来?”
东方荷珠的心情很不好:“拜他!秀才身上有文气,你拜他,他便当不了缩头乌龟。”
文气是什么东西?
有职衔的将军难道叫不出社公?
不,不对,社公不是愚夫愚妇们迷信,胡乱造的神吗?
满腹疑惑的陈方济老实地拜社公:“请社公出来,东方将军有话问你。”
社公祠没动静。
陈方济又想拜一下社公。
还没拜下去,一个气呼呼的小老头凭空出现,推得他一趔趄:“莫拜了!莫拜了!小神出来了!你这书生耳朵软,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蠢笨!野蛮!”
小老头白胡子白头发,其穿着打扮像个普通的乡下老地主,身体却是透明的。
他坐在社公祠上怒视东方荷珠:“老朽不想见你,你还逼迫老朽出来见你!亏你是个女人,满身血腥味,臭烘烘的……”
“聒噪!”东方荷珠一脚踹在社公祠上。
哗啦一声,青砖黑瓦搭建的社公祠立时倒塌了三分之一。
看着碎砖碎瓦片,陈方济哆嗦了下,想起被匕首刺穿胸膛的恐怖体验。
不愧是女将军,脾气暴躁,一句废话也不说。
小老头的祠被毁了,不敢啰嗦,老老实实地站好:“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