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着炭的屋子温暖干燥,钩星剃掉二丫的部分头发,给她缝合头上的伤口,缠上干净的纱布。
二丫哭肿一双眼睛,声音沙哑:“谢谢你,梁娘子。”
“叫我钩星吧。”钩星收拾好药箱,不可置否地对她说,“你的爹娘不配养你,从今天开始,你做我的孩子,我照顾你。”
“我爹和我娘不会答应的。”二丫抽泣,羡慕地看着梁照,“待会儿他们会来找我。”
果然,二丫的爹娘一起来了。
他们讨好地笑着,没有一丝面对二丫的颐指气使:“梁娘子,二丫不懂事,打扰你了,我们是来带她回家吃饭的。”
“她吃饱了。”钩星淡淡说道,“你们打伤了她,我不允许你们带走她,除非你们乖乖让我打一回。”
夫妻俩哪里敢让她打,悻悻地走了。
转过头,他们去找村正。
孰料村正把他们推出家门:“别找我,我管不了梁娘子!她爱干什么干什么,你们顺着她便是!”
谁也惹不起钩星。
夫妻俩只得堵住姑婆,希望她把二丫放回家。
姑婆说:“二丫想回家了,会回家的。”
不想回家岂不是一辈子不回家?
二丫爹娘面面相觑,想去衙门告钩星抢他们的孩子,又怕衙门盘剥。
再三思量,夫妻俩把二丫的姐姐大丫叫回家里,让她劝二丫。好巧不巧,秀才陈方济的童养媳小芸就是大丫,她七八岁便离了娘家,一年也见不了爹娘和弟弟妹妹几次。
姐妹俩关起门说了许久话,打开门,二丫坚持要回家。
钩星似笑非笑:“不怕你爹娘砸破你的头?”
二丫:“他们不会打我了。”
钩星摆摆手:“那就回家去,我不留你。”
放二丫回家是梁稚玉的决定,不是钩星的。
钩星说:“爹娘许给孩子的承诺自古以来没几个能遵守,她回了家,用不了多久便会后悔。”又说,“她是个孩子,不懂什么叫好,什么叫歹。”
“梁照也是孩子。”
梁稚玉看了看手牵手离开的二丫和小芸,平静地收回目光,继续关注游戏背囊里相邻的两张灰色卡牌。
此时此刻,女怨凭空出现在画满符阵的道观中,这里有一个华服男子,他是女怨的目标。
“她来了!”男人惊声尖叫,恐惧地大吼,“来人!保护本王!杀了她”
一双小手掐住他的脖子,女怨低语道:“爹,我很难受,你难受吗?”
符阵亮起光,一层又一层,重重叠叠的,美丽梦幻,引得女怨投去好奇的目光。
道士们将法器对准女怨,想限制她、捕捉她,或消灭她。
然而,从女怨出现,到华服男子在窒息中死去,道士们准备的符阵和法器没有发挥丝毫作用。
仿佛女怨是空气,不是妖魔鬼怪,不是神仙佛陀。
道士的手段奈何不了女怨,和尚也没有方法对付女怨,她在戒备森严的皇宫来去自如,所有她看上的目标都逃不出她的指掌。
她会说话,可她的话没有太多意义,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
她行踪诡谲,行为刻板……
一切关于女怨的信息,皆集中到罗异司,被罗异司递到皇帝的书桌上。
冬天过了一半,女怨已经现身半年了。
皇帝翻开罗异司的奏折,看到粗略估计的女怨杀死的人,眉头不由得跳个不停。
太监慌忙为他按摩。
他疲惫地说:“朕要知道女怨的来源!”声音渐大,近乎咆哮,“朕要知道,到底是谁,妄想颠覆朕的大好江山!”
罗异司是永朝某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