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弘量如此,怕是有人在他的面前故意造谣生事。

沈弘量就是这样,总说让她忍让端庄,可沈渝在乞巧节去见陆谌,也是私会外男。

沈弘量不去管沈渝,偏生因为那个子虚乌有的谣言,打了她一个巴掌。

沈沅的脸上有伤,若按她以往的性子,定是会推了见廖哥儿这事的。

可是因为心中有了愤懑,沈沅亦不想在府里待上半刻,便又对碧梧吩咐道:“不用再敷了,帮我涂粉罢。”

沈弘量虽然打了沈沅,却没禁她的足,故而沈沅和碧梧很顺利地便离开了永安侯府。

乞巧节的夜集声色繁华,夹岸的画楼鳞次栉比,绿杨盈堤,笙歌不绝。

可是因着下起了小雨,沈沅的面色便有些难看。

她的肌肤细腻如凝脂,向来是不用敷粉的。

这敷了层厚粉后,面色瞧着反倒是更憔悴了。

而那银镯虽能镇住她的魂魄,却治不了她的心疾。

虽说今日这雨并没有伴着雷声,但是沈沅的心口却一直在悸颤个不停。

但是这种痛苦,是她能够将将忍住的。

陂岸之旁,倚靠着画舫和鼓棚灯窗,夜色低垂,它们连缀着从河道中驶出时,可谓交辉焕彩。

沈沅本以为自己只是会同廖哥儿见上一面,因为前几次她教廖哥儿时,陆之昀公务繁忙,都没有在场。

可她到抵了岸边时,却见到了一个熟悉且高大的背影。

陆之昀正倚槛而望,而江丰却注意到了她和碧梧的到来。

江丰对陆之昀耳语了几句后,陆之昀便从他的手中接过了油纸伞,随即便转身看向了她。

沈沅压根没猜到陆之昀竟是会在这儿,她不想让他看见她被打肿的半张脸,下意识地便将手覆在了那仍在泛肿的右颊上。

陆之昀已然走到了她的身前,亦将伞檐低垂了几分,为她遮住了细雨。

男人的眉眼深邃,身上旷远冷冽的松木气息,也拂过了她的发顶。

他垂首看向沈沅时,只低声命道:“把手放下来。”

沈沅怯生生地抬眸,却没有如实照做,只轻声唤道:“大人……”

陆之昀威冷的凤目渐变得犀利,似是一眼便能将她看穿。

他的语气沉了几分,复又问道:“你这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1章 牌匾砸头

夜渐深浓,京师细雨濛濛,晚烟渐起。

江丰适才也自是瞧见了沈沅脸上的那道掌印。

她灼若芙蕖的美人面,只巴掌般的大小,眉眼虽精致,却总存着某种纤细又柔美的脆弱感。

沈沅的肌肤细腻如新雪,轻薄匀透,若稍近些去看她的那张脸,更是觉得,好像只用指尖轻轻碰触一下,都要碎掉似的。

这样一个柔弱的美人儿,理应是被放在掌中疼着宠着的。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对着这张脸也下得去手?

更遑论,女为悦己者容。

女儿家最在意的,还是这张脸蛋。

被父亲斥骂掌箍本就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沈沅也一时编造不出合适的理由来。

陆之昀问罢,她便微微垂眸,手仍覆在脸颊上,并未移下。

陆之昀见沈沅不说话,便冷冷地瞥了她身旁的碧梧一眼。

碧梧蓦地便打了个激灵。

任谁看见陆之昀,骨子里都会惧怕的要死。

故而碧梧便在陆之昀的注视下,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侯爷许是误会了我们姑娘,他以为姑娘每次出府,都是去私会鳏夫…这才…这才打了我们姑娘一个巴掌。”

碧梧刚一开口,沈沅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