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守,便是六十年。
此时,萧条无比的永安王府内,皇云翼一个人瘫坐在杂草丛生的内院中,他头仰着天,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回忆惋惜,总之只见他面无神色,一动不动。
适时,府邸的大门被缓缓推开,走进了一位穿着打扮十分朴素,但却显得十分得体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缓缓走进内院,直直的朝着皇云翼跪了下去。
“爷爷,陛下派来修缮王府的工匠已经到了,您看....”
此人,正是皇云翼的亲孙子皇永,当年皇云翼被擒之时,他还尚未出生,也是这次他重见天日后,这才相认!
皇云翼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这萧条破败的王府,低声道:
“永儿,若不是爷爷当年犯了错,或许你爹也不会死得那么早,或许你....此时也该位列诸王了吧!”
“你恨我吗?”
皇永顿了顿,随即淡淡一笑,道:
“孙儿不知道什么是位列诸王,也不知道什么叫恨,我自小便在南山下长大,及冠之后便上山守陵,陛下鸿恩,还是当我们是皇室子孙的。”
说罢,他又笑了笑,道:
“爷爷您知道吗?孙儿手底下还是有那么百十来号人听从指挥的,况且这些年来,孙儿娶妻生子,现在就连儿媳,过些时日也要为我们一家再填人丁了,我们过的虽然清贫了些,但倒也自在,也没什么人来欺负我们。”
“我们....知足了!”
“好啊....好。”闻言,皇云翼缓缓站起身来,转身看向王府大堂破败的屋顶,眼角,竟不禁留下一行清泪。
此时,萧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片片落叶,给这原本就破败的巍巍王府,又平添了几分萧凉的气息。
良久之后,皇云翼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皇永,正色说道:
“若果老夫不想住在这了,想去你们山脚下那竹院住,你原意吗?”
“啊?”皇永顿时一愣,随即立马说道:“爷爷不想住在王府?”
“怎么?你不愿意吗?”皇云翼有些黯然道。
“当然不是了!”皇永立马激动道:“爷爷若是原意去孙儿的竹院住,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皇云翼顿了顿,笑道:
“怎么看着你很激动似的?如今陛下可是下旨了,我们永安王府的爵位是可以传承下去的,这就真的愿意放弃这繁华的京都?”
闻言,皇永讪讪一笑:
“您说笑了,孙儿从小清贫惯了,若是您让我回城享受这荣华富贵,我是真的有些别扭,还是我那竹院住的舒服自在,况且我在南山皇陵还有一百来号人等着我回去发号施令呢....”
“没出息....”皇云翼没好气道,但他听着这话,是打心眼里的开心。
“爷爷,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我没意见!”
皇云翼点了点头,又有些迟疑道:
“那安儿呢?”
皇安,是皇永的儿子,皇云翼的重孙子。
皇永笑了笑,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安儿他您也不必担心,那小子从小就喜欢钻研土方,在建造这方面是把好手,这次南山皇陵的修缮,可是把他激动坏了,天天待在南山上不肯回家,儿媳昨日都还在跟我抱怨呢。”
闻言,皇云翼笑着点了点头。
“好,老夫跟你回去,去替我那重孙媳妇好好教训教训那小子!”
“等我那玄孙出世之后,老夫便将这一身的本事全数教给他,咱们永安王府的往日辉煌,还得靠他们重新挣回来才是!”
闻言,皇永顿时一喜,他这爷爷的本事当日他是亲眼见着了,若是有他教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