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鹤面上没什么表情,二人目光交错了一瞬,便抬腿走了。
萧元瑞至今仍然记得萧元鹤那个眼神波澜不惊,好像没有什么能入眼。
萧元鹤是楚侧妃所出,侧妃和侍妾虽有不同,可说到底,他们都是庶子。萧元鹤凭什么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他又凭什么得萧元悯青眼,让他不遗余力地护着,甚至不惜和萧元启翻脸?
明明萧元鹤和他才是庶出,他们才当同气连枝,可后来却是萧元鹤和萧元悯好似才是至亲手足。
他格格不入,好像一个谁都能踩一脚的丑角,笑话。
萧元瑞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攒积多年的郁气,他道:“那你想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姨追更整]`理
“你说我害死了二哥,你有证据吗?”萧元瑞冷笑道,“抓出一个丰如应,就想将这桩罪推在我头上,你要是有铁证,你大可直接去寻父王定我的罪啊!”
话没说完,就是一声惊叫,却是萧元鹤擒住他的手臂,抬腿一脚踢在他膝窝上,萧元瑞腿上吃疼,顿时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
萧元瑞咬牙切齿,“萧元鹤!”
萧元鹤平静道:“我何须父王定你的罪?”
“萧元瑞,你勾结海寇,买通丰如应。”萧元鹤脑海中仿佛又浮现了丰如应颤抖的声音,他说,他儿子病危,要用钱,很多很多的钱。
萧元瑞拿了一匣子金子给他。
是萧元瑞指使他,和军中细作里应外合,出卖了萧元悯,以致他们身陷重围。
是萧元悯为丰如应拼出一线生机,让他逃出去求援。
可最后,丰如应带来的不是援军,而是海寇。
萧元悯身重数箭,力竭而亡。
萧元鹤鼻尖仿佛问到了浓郁的血腥气,唇齿似乎带了铁锈味道,他垂下眼睛,看着萧元瑞,说:“你,该死。”
他丝毫不掩饰身上的杀意,萧元瑞又惊又怒,道:“萧元鹤,你空口无凭,你敢杀我?”
“别忘了!我也姓萧!”萧元瑞说,“我是你三哥!”
萧元鹤说:“你也姓萧”
说话间,剑已经插入了萧元瑞的肩膀,他说,“你也知道你姓萧!”
萧元瑞惨叫一声,剑已经拔了出来,血水飞溅,他不可置信地瞪着萧元鹤萧元鹤这是真想杀他,他疯了,这是明目张胆地弑兄!
萧元鹤看着淌血的剑,目光又落在萧元瑞那张脸上,他道:“萧元瑞,你怎么敢害二哥?”
萧元瑞捂着肩膀,看着修罗也似的萧元鹤,有些心惊肉跳,他说:“老四……我便是有错,也该由父王来定啊!”
又是一剑。
萧元鹤蓄意折磨他,剑不指要害,萧元瑞狼狈闪躲,可还是受了三剑,血自伤处溢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萧元瑞仓促地避开又划落的一剑,大口地喘着气,眼里有惊惧有愤怒,“老四,你以为杀了我就是为萧元悯报仇了?你也不想想,我不过是一个庶出,怎么能买通二哥身边的校尉,还勾结海寇!”
这一番话说得快,像是怕说得慢了,萧元鹤这个疯子下一剑就要割破他的喉咙。果然,此言一出,萧元鹤顿了顿,看着萧元瑞,丰如应告知他背后真凶是萧元瑞时,萧元鹤也有所怀疑。
萧元瑞是在他二哥去后方得到重用的,二哥在时,萧元瑞声名不显,便有所隐藏,也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有这样大的动作。
萧元瑞咽了咽,说:“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棋子罢了。”
萧元鹤终于吐出了一个字,道:“说。”
萧元瑞盯着他看了片刻,说:“当初二哥出海剿海寇,他打得太凶了,你知道那些海寇,除了番邦人,有些就是大梁人……”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