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扒出来了,但没关系,我也没什么好瞒的。

我双手互握立于大老板的车门外,在冷肃的寒风中等待,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直到鼻腔与咽喉疼得像是要破裂溢血,手脚也发麻僵硬,齐墨才匆匆赶到。

他见了我也未发一言,而是赶紧上了车,时间又过去了许久,最后我守着的车门缓缓降下了窗子,露出了大老板那张俊逸华丽的面孔,他幽深的眸子此刻竟带了点兴味,对我说:“给你安排个好差事,干不干?”

于是我就这样获得了这份工作,和一个三十出头的前特工共同负责老板小老婆的人身安全。

这位前特工也是将才走马上任,按年龄看,他倒是称得上是我的前辈。

我俩接了指令,蹲守在维亚修车厂外面,面面相觑风中凌乱。说好了是大老板新娶的小老婆呢?说好了是大老板当成眼珠子疼的小宝贝呢?为什么不在豪宅在汽修厂?!

最糟心的是,上面给的目标信息少的可怜,我俩上班第一天居然搁那狂找老板的小老婆。

“有了有了,60度方向,黑夹克棕色工装裤。是他,江潮生。”前辈端着个望远镜,已经确定了目标,我大惊,问他这是怎么看出来的,上面给咱的资料照片都是打了马赛克的。

“长成这样……还有手腕上戴的酒桶形机械表,RM定制款,八位数。”他干巴巴地说。

我赶紧调了倍数去看那人的手腕,不是就这?看上去只是一块有点潮的腕表啊,还没我的表好看。

事实证明军人就是不如特工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自此我和他便过上了每天睁眼闭眼只想着同一个OMEGA的日子,连上厕所和吃饭都得轮流换着去。

我坐在车子里,注意着修车厂里的动静。

江潮生是一个性子很独的人,他似乎狂热地钟爱于机械运作的咔哒轻响,我只能说老板你很会送礼物,他确实喜欢那块手表,就是大概率没有查过它的价格,导致它经常被主人扔进工具箱,和一大堆同样被他宝贝的工具亲密摩擦。

但是江潮生是个OMEGA,即使他被ALPHA标记了,依旧有大胆的ALPHA来找他的麻烦。

那个家伙被修车厂的老板推搡了出来,老板指着他的鼻子说:“朋友,离那个OMEGA远点,这是为你好。”但ALPHA这种自大的生物怎么可能信这种话,还翘着脑袋朝修车厂里吹了个流氓哨,跟个混混似的调戏道:“宝贝,下班我来载你,给你看看哥的大跑车。”然后在老板铁青的脸色中大笑着走了。

很显然这ALPHA根本就没有跑车,我跟了他一路,找到机会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头,他疑惑地转过身,结果被我塞了一叠钞票。

“这是?”他诧异地低头看向纸钞,直到我的铁拳呼啸着挨上他的鼻梢。我敢肯定他被我揍得根本看不清我的脸,因为他哀嚎着尿了一裤裆,令人作呕的味道与ALPHA信息素冲击着我的鼻腔。

旧区生活的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智慧与关系网络,这样的事情多来几次,所有人都知道江潮生碰不得了。我想江潮生也逐渐发现了周围人态度的转变,但他似乎也不放在心上,让我们松了口气。

我和前辈能保护他,能让危险绕着他走,但没办法逼着别人和他做朋友,也不可能突然蹦出来和他打招呼:“嗨,我们是你老公派来的工具人,有兴趣认识一下吗?”。

我的大老板没事就要我们给他直播江潮生的工作现场,每到这时我都抖得和那什么似的,但好在他真的只是看看,偶尔命令我赶走修车厂门口的小摊贩。

我正撸袖子打算给那可怜的摊主一点颜色看看,前辈就打电话将其举报给了城管队,不愧是职场老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