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可以,但还是揉了揉他的脑袋瓜,觉得他带点嫌弃的小眼神有些可爱。

说实话,不想和他做都是骗人的,我挺久没和他做了,今天甚至提前吃了避孕药,就是为了踩着点的来操江潮生的逼。但我也确实不会在车子里碰他,还记得之前有一次我精虫上脑将他按在了车子里,强硬地去扒他的裤子。结果他吓坏了,整个人都在打颤,灰色的眼睛涣散无光,微张的嘴唇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我凑过去听,听到他在说:“救救我…谁都好…”

于是今天的我干脆地放开他,去前面准备开车离开。

“我今天要回家。”他说。

“我知道,我和你一起回去,”我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他的疑惑,便解释道:“也挺久没见咱爸咱妈了,一起唠唠家常嘛。”

你们之间能有什么可聊的,江潮生心里肯定这么想,确实,我和那一家子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江潮生他本人。

我让司机提前离开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和老婆贴贴,更重要的就是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我和江潮生的关系,这会给他带来麻烦。

其实我很少亲自开车,但我着实没能想到,我现在的驾驶技术居然已经这么拉胯,那四肢不协调得就像中风十年有余,刚启车没一会就狠狠撞上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咣当一声掀飞了江潮生手中的餐盒。

“停车!”江潮生猛地挺身死死按住我紧握方向盘的手,灰色的眼睛盯死我冒汗的侧颊厉声道:“行了大少爷,您滚去后面歇着吧,我来开。”

行吧,亲老婆,不丢人。

事实证明江潮生身为专业的汽修工,驾驶技术比我高了不知道几个层次,在窄小的乡间土路也能不偏不倚地行至道中,连一根树枝都不曾剐上车身,最后稳稳当当地将庞大的商务车停靠进了自家的院子,和我一同下车。

他应该是提前和家人知会过了,因为他的父母见了我后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拘谨得很。

一对普通又般配的中年夫妇,父亲是汽车制造厂的检修工,母亲是小学教师。实际上他们并不知晓我与江潮生结合的细节,江潮生骗他们说是偶然遇见、自由相恋。当然,他父母不信,觉得儿子在外面给人作小情,直到看见结婚证后才稍微接受了点。对了,江潮生甚至没有告诉他们,他已经为我生了两个崽了。

我拿了不少礼物,可惜江潮生的兄姐都在外地工作,弟弟也在外面上大学,就连妹妹也在城里的高中住宿,礼物们只好先堆放在玄关处无人认领。

我看着他在厨房忙碌,听他说要弄些热的东西来喝才不容易感冒。

他先是热了杯牛奶,再掰了两块巧克力扔进滚烫的牛奶中搅拌开,最后又往里面扔了一块白彭彭的云朵似的棉花糖,递给了我。

这杯棉花糖可可牛奶简直糖分爆表,但很温暖,甜腻又普通的味道裹在舌尖,奇迹般让我平和了下来。

已经很晚了,外面又下着雨,我们决定在江潮生父母家住上一晚。我的车子里有换洗衣物,便和他轮流洗了澡回房休息。

江潮生的房间很简单整洁,只是书桌上乱七八糟地堆着各种专业书籍、电脑、图纸、模型与工具。

他额发湿漉漉得没有完全吹干,只穿着一件长袖睡衣坐在书桌前读书,身为初入职场的大学生,他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他,就像是封闭了五感,即使我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注视他,也恍若无觉。直到我按上了他的肩头,他才抖了下肩膀回过头,然后被我俯身吻住了唇角。

我确信自己喜欢他,喜欢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喜欢他冷淡带着警惕的目光,喜欢他偶尔展露笑意的唇角,喜欢到即使只是几天不见,就要抓心挠肝地想要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