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呢?”已经变作了盘问,小帆船肩膀缩了缩,领结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掉的,那敞开一颗扣的领口露出少年人奶白色的脖颈,带着些禁-欲又勾人的味道。
“……对,对不起,少爷,我只是家中……有事情不顺心……”小帆船仓皇的站起身,因为他刚才整个人都团坐在马桶上,此时衬衫也狼狈不堪,他不等沈梵再说话,手里抱着西装外套向外跑去,他从沈梵身边跑过去的时候,沈梵似乎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飘渺而淡雅的,伴随着他轻软的声音,“对不起……”
只会道歉,又眼泪奇多的没用男人。
这就是沈梵对于许轻舟的印象,之后他虽然跟沈七要了这个人,但他根本没有时间把心思用在成长之外的事情上。一晃竟然过了这么久,若不是许轻舟挂牌了,想必今年的年会上也不会遇到他,时间再久一些,保不准沈梵就把他彻底忘了。
沈梵这种不信命的人也觉得这个恐怕就是命运的安排。
“确实是太久没有过问,父亲可能也是有了误会。”沈梵自顾自的解释着,大庄当然不会傻到去应答,不过听他这么说,似乎还是对小帆船很有点意思。
而这时电梯正好到了这一层,大庄走上前用手挡住电梯门,沈梵当先走了进去,并没有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虽说人是父亲许给我的,但毕竟是鼎鑫的内务,所以这事还得求到庄哥。”
大庄额上有些冷汗溢出,电梯平稳的下降令他分不清是重力的关系还是沈梵的话导致的,总之他有点没底。不过这回可不能不出声,否则就算是得罪了这个大少爷。
“少爷您说哪里话,都按你吩咐的便是。”大庄尽量恭敬的回答,调整着措辞。
不过他这种回答到底还是让沈梵有些不满,沈梵侧身去看他,完全没有少年感的淡漠阴郁的神色让大庄垂眉敛目。
“我,有吩咐过你什么?”语气里冷得能抽出冰丝来。
大庄头压得更低,半晌才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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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轻舟是个非常懦弱的孩子,当初被沈七救下也是个异常巧合的意外,而当时的他真是惨不忍睹,并非如今这样白嫩可口的样子。
他一开始也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他真的完全不知道而深深陷在沈七的温柔里,沈七对谁都是冷漠到几乎苛刻的程度,唯有对他,从见面的时候起就是那么温柔,细心体贴,甚至连做-爱都处处顾虑到他。
他只对许轻舟发过一次火,那天他在沈七的宴会里见到了林周,他在看到林周的瞬间就觉得这个男人跟他好像,不是容貌,而是感觉。
那种相似是一丝一扣渗透到骨血中的,那么近乎复制般的沉静和格格不入……
那个男人长得很俊美,或者说是漂亮的不食人间烟火。
他站在沈七旁边,局促而不安,沈七的手指与他交握,微笑着介绍,“这是我弟弟,林周。”
许轻舟突然产生了奇怪的念头,他想是不是沈七在用那个替身试探他……他鬼使神差一样拦在沈七两人离去的路线上,看着那个与他十分相似的人,问沈七,“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替身?”
沈七的眉头皱的很紧,那是许轻舟第一次看到沈七用那种眼神看着他,近乎鄙视,沈七没有犹豫的回答,“你。”
许轻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抱着一丝丝希望,最后却被沈七当面揉的粉碎,两个人相偕离去,他甚至听到那个林周问沈七,“他是谁?”
沈七无所谓的回答,“以前玩过的。”
那么简单又不予修饰的回答,令许轻舟整个心脏都碎裂开了,血肉模糊。
从沈七一整年都没有出现在他眼前开始,他早就该知道,他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