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无聊时,期待忍冬早些时候来, 江遇些许时候也会想念那只受伤的鸟儿,那个小家伙想当初被欺负的那么惨,她本身以为小家伙不想走了呢。

不曾想被凤族小公主那个刁蛮任性的带人到院子里吓唬了一番, 真的吓跑了,不再回来。

院子里的巨树下,江遇好不快活的吃着自己晒制的果干,喝着自己泡的果茶。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 江遇欢喜的张望, “忍冬, 你不是前两日刚休沐过, 今日怎么又有空, 是不是偷偷摸鱼呢。”

别处不知, 在这里, 江遇偶尔说一些新奇的词汇, 忍冬总是好奇然后快速学会,并且运用的活灵活现。江遇与之相处的十分愉快,小姐妹本身就是在时常的八卦吃瓜以及彼此认同中产生的,忍冬又与江遇几乎算得上是知心人了,江遇第一次产生了自己拥有小姐妹的快乐。

她快步过去,打开门之后,笑容僵持在了脸上。

门前的人并不是忍冬,而是她那继兄,江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立在门口问道,

“阿兄有何贵干?”

少女显然是不愿意让他进去的,门半开半掩,只露出一个脑袋与她说话。岁聿笑了一声,也不生气,“我记得我走前,曾说过让阿妹前去相送的。”

“我没答应。”江遇一人在院中懒散惯了,她本就不会梳头,只披着乌发,黑顺入瀑布,更加衬得肤白如雪,淡颜红唇,犹如相宜的山水画,就算是没有什么表情也十分的漂亮。

这个确实。

岁聿苦笑,“可是如今我已经战胜归来,阿妹可否请我进去喝杯茶。”

她丝毫不让。“若是阿兄口渴,想必有的是小仙子想问阿兄红袖添香、亨酒煮茶。”

明明江遇是很喜欢羽流师兄那样洒脱的性情的,但是这个岁聿,空有相似的脾性,但是却没有片叶不沾身的心性,热了一堆的花花草草,江遇对此避之不及。

岁聿还想说什么,只能悻悻而去。

其实岁聿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妹妹的时候,就觉得好奇。外人都说,这是自己母亲在外面的时候生下的妹妹。这个刚刚飞升的小仙子也确实是在眉宇之间与自己的母亲有两三分的相似。

但是岁聿却不这么觉得。

母亲强势霸道,贪恋权势,天帝一向清心寡欲,只要母亲不干出泼天大事,根本不想与母亲有什么瓜葛。

这个妹妹却是一副好性情,说话温柔随和,不清不淡的语气就像是暖洋洋的春风,吹入心中三分暖。

他对他人温润和煦,对继妹淡如春水,落入他人眼中就成了不喜。

他想着在她受到欺辱的时候相帮一二,可是若是他真的出手,就等同于背叛了自己的母亲,为了孝道他也只能继续忍耐。落入他人眼中又成了冷眼,甚至是愿意看到这个妹妹受辱。

于是他只能暗暗护着她,不时从旁处让她过得舒坦些。用讥诮的言语对她,但是又不许旁人欺辱她,慢慢的就演变成了,他的妹妹就算是私生的,也只许他看不起,别人都没有资格。

其实他不是。

他知道阿妹喜欢花草,便开辟了这一片院子,转了无数的弯角才到了她的手上。

他知道阿妹喜欢吃棠梨酥,还要就着新茶,于是便赏给了忍冬,忍冬自然会将自己的好东西带给她。

他直到阿妹收到凤族小公主的刁难受伤,前去送药,听到了阿妹不喜欢凤族小公主,那一刻仿佛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反正他也厌恶这门充满了权力交换的姻亲,宁愿受了天雷,也要求着天帝,哪怕是受了天雷也要退了亲事。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以儿子的身份求天帝,他虽然惋惜,但还是应允了。

可是天帝转而问他,“吾儿可有心上人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