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了酒就被送客,即使如此,朝阳公主也没有气馁,反而觉得净生这样的高僧就应该是这样高洁的品性。
大宫女见到公主被赶出来,显然是十分不满的,跟在朝阳的身后气愤道,“公主,您把您自己的女儿红都送出去了,这个和尚怎么还把您赶出来了。”
女儿红是女儿出生之时酿制的酒,民间一些地方会有这样的传统。宫中却是没有的。但是朝阳公主是正宫嫡出,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于是皇帝便亲自埋了三坛酒在宫中年数最长的桃花树下,给自己的小公主一个美好的祈愿。
还记得小时候,父皇还经常带着她去这棵桃花树下玩,亲自为她启蒙,带她读书,甚至允许她去御书房,就算是大臣们议事也从不避讳这位皇长女。
自从天龙台那件事之后,父皇心中虽然没说,终究是与她没有从前那般亲近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朝阳才明白,天家没有纯粹的父女之情。
想到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朝阳公主道,“没事,不是还有两坛吗。而且这酒比起随高僧修行了这么久的佛珠来说,总觉得是轻了一些。”
她选择送属于自己的女儿红虽然带了一些其他的心思,但是终究是以心换心,经过了慎重考虑,拿出了属于自己的最重要的东西送出去。其他的酒甚至有上百年甚至更久的好酒,那些都不是她的心思。
朝阳公主手上盘着圆润的佛珠,心底慢慢的默念一些最近学会的佛法,觉得躁郁的心也慢慢归于宁静。
这串佛珠一共有一百零八颗,每一颗珠子上都有一种佛法,她不能尽数了解,但是佛法从指尖摩挲,在心底默念的时候,总觉得离那个人更近了一点。
回到了栖梧殿之后,院子里竟然站了一排人,她进入之后,为首的内侍笑着给她行礼,“奴才参见朝阳公主,朝阳公主福安。”
“陈公公,许久不见,父皇身子可安好?”陈公公是内侍总管,父皇身边最近的人,朝阳公主看着他面色和悦。
陈公公笑眯眯的弓着腰,扶着朝阳公主的手将她送到了屋子里的炭炉旁,一旁的宫女接过朝阳公主穿的披风送下去,朝阳公主坐下,听到陈公公说,“皇上一切都好,就是格外惦念公主。听说公主最近喜欢饮酒,特意让奴才送来了太医院研制的药酒,睡前饮下能够一夜无梦,对身子骨也尤其好。”
父皇心底还是惦念她的。
朝阳不经意红了眼眶,笑着说,“朝阳也格外想念父皇,就是身子不好,怕过了病气给父皇。”
这都是场面话,谁不知道,朝阳公主主要是因为那件事才鲜少栖梧宫的门。天龙台可是只有皇上和太子才能够登顶的,代表的是皇族的威严,就算是最受宠的小公主终究还是被怪罪了的。
陈公公也跟着用衣袖沾了两下眼角,落下了两地泪,道,“皇上昨日还惦念着,再过几日就是公主十七岁生辰,到时候亲自来陪公主呢。”
朝阳顿时高兴的说,“朝阳等着父皇。”
说着身旁的宫女递上去一个鼓鼓的荷包,道,“辛苦公公今日跑一趟了。”
送走了陈公公之后,大宫女开心的说,“皇上已经两年没有给公主过生辰了,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准备准备。”
每年朝阳的生辰都是在栖梧殿过的,就像是寻常人家一样,父皇和母后都会过来,前两年的时候还有她未出嫁的小姐妹入宫陪她,欢声笑语,日夜不停歇。
或许是前几日挖桃花酒出来,唤醒了儿时与父皇欢乐的记忆,也或许是两年的时间足够的长,终于将那些莫名的情绪完全淡化。
朝阳公主觉得父皇总算是愿意放下那件事了。
她脚步轻快,直奔小厨房,“过几日都准备了什么吃食??????,本公主要亲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