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神奇的是那个狗腿子竟然听得懂,他一边点头一边道:“典狱长,炜哥说您也是军校毕业的,算起来也是老校长的学生,现在炜哥出了这样的事,老校长肯定心痛的不行,看在老校长的面子上,您也要好好处置这个叫姜岁的!”

殷照玉轻笑:“我当年确实听过几场老校长的演讲。”

炜哥一喜,又比比划划半天,狗腿子还没来得及翻译,就见殷照玉抬起手,利落的往下一压,几个荷枪实弹的狱警便冲了进来,把几个人全部押在了地上,众人惊慌起来该被抓起来的不是姜岁吗?炜哥关系这么硬,殷照玉竟然半点面子都不给?!

殷照玉揽住姜岁的肩膀,轻描淡写道:“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姜岁茫然的看着那一张张狰狞又恐惧的面孔,不过短短一个小时,他们的地位竟然完全颠倒,砧板上的鱼肉成了案前的屠夫,凶恶的刽子手成了待宰的羔羊,这就是令无数人疯狂追逐的,权利的滋味。

“……我不知道。”姜岁喃喃说。

他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掌握他人的生死是多么酣畅快意的事情,甚至把身体往殷照玉的身后缩,想要把自己藏起来,殷照玉却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将下巴垫在他肩头,而后将什么冰冷的东西塞进了他手里。

姜岁一愣,垂眸就见那是一把漆黑的制式枪,已经拉开了保险栓。

殷照玉握住他的手,抬起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着炜哥惊恐的脸,含笑在姜岁耳边道:“现在我赋予你杀死他们的权利。”

“姜岁,开枪。”

第170章 飞鸟(8)

如果说之前殷照玉问姜岁为为什么还要不堪的继续活着时,是恶意的引诱,那么现在当他握着姜岁的手,在姜岁的耳边低语,那就是纯粹的教唆。

姜岁这一辈子干过的最过分的事情就是杀了祁暄,但其实他现在回忆起来脑海一片空白,根本就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当他回过神来时,祁暄已经变成了一堆尸块,而他还死死地握着那只冰冷的、已经离开了躯体的手。

“我……”姜岁手指颤抖,殷照玉却更加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很温柔:“害怕吗?”

“……对,我害怕。”姜岁哽咽道:“我做不到!”

他和这座刑狱里的其他人仍有本质上的不同,他做不到那么轻描淡写的杀人。

外人都觉得第一监狱里关押着的犯人们全都身犯重罪,凶残可怕,可他们不知道,其实那位总是彬彬有礼笑容温缓的典狱长才是这座黑暗森林里最恐怖的存在。

“亲爱的,”殷照玉说:“别那么紧张,扣动扳机只是很简单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就已经强制性的压着姜岁的手指按下了扳机

“嘭”的一声枪响,姜岁本人还没反应过来,子弹就已经从枪膛里飞出,因为姜岁的手发抖,这一枪的准头并不怎么好,只是打在了炜哥的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炜哥嘶哑的尖叫起来,真不知道他明明喉管受了伤,怎么还能叫出这么高分贝的噪音,殷照玉有些厌烦的轻啧了一声。

监房里其他人都惊恐地想要逃跑,却被狱警们牢牢的按在地上,他们彷佛完全没有看见典狱长动用私刑,只是尽职尽责的完成殷照玉的命令,好像被设置好了程序的机器人。

众人都冷汗淋漓,涕泗横流,曾经他们淩驾于他人的生命之上,最终自己的生命也变得一文不值,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甚至连求饶都不敢。

姜岁浑身虚脱,软倒在殷照玉的怀里,殷照玉抱着他,拍了拍脊背,道:“是不是很简单?”

“要是这一枪没有打歪,我会更满意。”

姜岁大口大口的喘气,手背上青筋嶙峋,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很快就打湿了单薄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