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谕又开始他的选择性耳聋,好似真的就是一头完全听不懂人话的野兽,却又怕姜岁委屈,安抚的用湿润的鼻尖去吻姜岁的脖颈。

姜岁并没有得到安慰,他满脑子都是要杀了申屠谕。

这个狗东西……野兽……不,禽兽!

眼前的光斑开始疯狂扭曲旋转,时大时小,时远时近,姜岁头晕眼花,意识昏沉之间还以为是地震了,清醒那么几息后又反应过来,不是光斑在晃,是他自己在晃。

迷蒙的、缱绻的、氤氲着幽幽冷香的气息在洞穴里四溢,哭叫声惊起了栖息于山洞的生灵,一会儿是凶狠的骂声,一会儿又是柔软沙哑的哀求,令人分不清到底是求救还是调情。

姜岁意识不太清醒,完全凭借本能做出反应,申屠谕太凶了他就要揪着人家的毛发骂它是恶狗,骂了也没用,就只能胡乱的去吻它,想要求它放过,然而不管是哪种姿态,都毫无用处。

姜岁想起在妖界时,有些妖喜豢养灵兽,它们交合之时,雄兽便会死死咬着雌兽的后颈不许对方逃离,如今,申屠谕也是这样对他的。

他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山洞之中不知日月,他醒来时仍旧只可见微弱的荧光,申屠谕盘腿坐在他旁边,正撑着下颌打量他,姜岁脑子都没清醒过来,已经一脚踹出去,正踹在申屠谕的腰上。

申屠谕铜皮铁骨,倒是没觉得痛,而是俯身把人抱起来,“睡了一日一夜,想吃什么?”

姜岁面无表情的说:“狗肉羹,把你自己剁了炖给我吃。”

申屠谕:“也无不可,想吃哪里的肉?”

魔兽为了生存相互厮杀吞食,在申屠谕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不觉得姜岁这个要求过分。

姜岁胃部一阵痉挛,让他说的给恶心到了。

要是平时他必定给申屠谕两下,但现在他累的话都不想说,趴在申屠谕肩头任他抱着往外走,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说:“要吃镇上的鸡豆花。”

“嗯。”

姜岁又说:“你以后不许再变成兽形。”

“为何?”

姜岁狠狠地咬住他脖颈,“你还好意思问!?”

申屠谕:“我看你也不是很抗拒,怕有损你身体,我后面都帮你……”

姜岁捂住他的嘴,凶狠道:“你再说!”

“不说了。”申屠谕拍拍他的背,“何必动怒。”

却完全没答应姜岁的要求。

姜岁浑身倦怠,竟然也让他糊弄过去了。

申屠谕带着姜岁来到镇上,点了两份鸡豆花,他是不需要进食的,但姜岁一个人吃东西总觉寂寞,所以申屠谕已经习惯了陪他吃饭。

姜岁吃的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送,这时门外进来一拨人,都穿着玄一门的银白轻铠,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旁边桌有人道:“我就说之前山上发现的那些尸体是玄一门的弟子!你们还不信!”

“什么尸体?我怎么不曾听闻?”

“你成日里流连在姑娘们的石榴裙下,哪有空关心这些咯?前不久的事情嘛,砍柴的刘二郎上山发现了一片尸体,差点没吓死,通知人敛回去就放在义庄里,如今这些玄一门的弟子,应是来认尸的!”

“玄一门的弟子?那不是应该很厉害吗,怎么会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这就不知道啦,毕竟人家仙君们的事情,我们上哪儿打听?”

姜岁放下调羹,撑着桌子,看向楼下。

那些玄一门弟子进来后并没有就坐,而是取出了两幅画像询问店里的客人有没有见过,一个是姜岁,另一个是个面目普通的男人,姜岁没什么印象,大约是此次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