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莲初的情绪才缓过来一点。看到胡寅手臂上的咬痕,她顿时愧疚不已,“对不起……我只是……”

“没关系。”

“伤口还疼吗?”

胡寅替她擦干眼角的泪,笑着说道,“不疼,一点都不疼。”

“真的?”他是在安慰她吧,哪有人被咬成这样还不疼的,“傻瓜,我咬你你怎么不知道躲开?”

“我是心甘情愿的……莲初,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伤心,但是我想告诉你,除了你父亲,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无时不刻的关心着你,他对你的疼爱,绝对不会比你父亲更少!”胡寅说着将她紧紧拥入了怀里,“你还有我呢!今日我就在你父亲墓前发誓,我胡寅这辈子绝不会辜负你!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莲初的心情今天本来就很沮丧了,又听了这么煽情的话,使得她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了。

“别哭了……”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头,他多希望这样温情缱绻的时刻能永远的继续下去,但他觉察到了山上的一丝异动。

“有人来了,莲初,我们走吧。”

莲初是还想多陪陪父亲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如果让人发现她的踪迹,只怕又会生出许多事端,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

她和胡寅离开没多久,秦培生墓前迎来了新的祭奠。

袁氏提着一篮子香烛纸钱走到了丈夫秦培生墓前,整个人显得特别失魂落魄。

“老爷……我来看你了……”袁氏一边烧着钱纸,一边倾诉着自己的思念之情,“……我知道……你这辈子一直没有真正喜欢过我,但是我向你发誓……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老爷,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我们走了……你回来吧,求求你回来吧……只要你能回来,我发誓以后再不会跟你吵嘴……”说到这里,袁氏早已泣不成声。

斯人已去,活着的时候没好好珍惜现在痛哭追悔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的目光悠然转向了墓碑前的地上,忽然发现地上的泥土是湿的,空气中还隐隐夹着一丝酒味。这味道很熟悉,是老爷生前最爱喝的汾酒。再一看,自己刚才光顾着伤心,居然没有注意到钱纸和香烛都是还燃着的。

难道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来祭奠的人?袁氏四处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人,不由有些纳闷。

回家的路上,她还在想着祭奠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越想越不安,她急忙让车夫加快了速度。

回到家里,她迫不及待地直奔柴房而去。

柴房里,见有人开了门,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忙躲到了背光处。等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这才看清来人,满是伤痕的脸上随即绽放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秦夫人……”

“丘道长,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上次在山神庙捉妖的时候我不是把我们家莲初当做祭品献祭吗,那她有没有可能没有死?”

一谈到这件事,丘道长顿时气愤难当,要不是那日被山里的飞禽走兽抓伤撕咬,他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相貌于他来说不过是个臭皮囊,毁了也就毁了,但他最气不过的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因此被世人嘲笑奚落,最后又弄丢了那只妖,还落得个招摇撞骗的骂名,成为了长平镇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这口气他至今仍未咽下,之所以苟活至今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一雪前耻。

但说到那个女子,那天他虽然被百兽围困脱不开身,但是他们的谈话他可听得一清二楚。

“有可能,而且她跟另外一只妖好像熟识。”

“没骗我?”

“丘某落难之时承蒙夫人相救,将我收留至此,我自然不会骗你!”

莲初跟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