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说可以在治疗室外接视频电话,只给他一个小时的时间。
此时,他和霍一臣坐在隔离治疗室外,室内的情形被一层帘子遮挡住,暂时看不到。墙上挂着一块一米左右的液晶屏幕,也是关闭状态,估计是等准备好了才会开放。
霍一臣看得出来程屿有些紧张,正襟危坐,盯着漆黑的屏幕一句话也不说,于是开口打趣道,“程总,听说你和礼晏董事长一起长大的,关系应该很好?”
“还行。”程屿冷漠地回应,显然不想多说。
霍一臣讨了没趣,又换了话题,“上次谈的那个收购案听说要签正式协议了,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我哥的?”
不是“说服”,大概也许有可能是“睡服”的?
程屿嘴角肌肉扯了一下,“就是巧合吧,陪霍少打了场球。”
“那你技术应该不错,那个魏慕也是因为打球技术好才被我哥看上的。”霍一臣扶着眼镜点点头,“可惜他太贪心,又想当唯一的情人又想用公司圈钱,我哥才给他一个教训,抢了公司的控制权。”
程屿并不想听霍一舟的八卦,对方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把那天遇上魏慕的事情解释得通了,只能感叹一句,“霍少真能玩儿。”
“嗯嗯,这点我同意。”
两人借着吐糟霍一舟居然聊到了一块。柒依羚午爸爸。午九。羚;资源;群;
没过多久,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用电子遥控器打开隔离治疗室的布帘,开启液晶电子屏幕,通知他们可以进行视屏对话了。
随着布帘一点点朝两边拉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进入程屿的视野,他屏住呼吸,握着通话麦克风的手微微开始出汗……
礼晏一身雪白的病号服坐在轮椅上,手上扎着输液针,膝盖上搭着一条薄毯,惨白的脸色犹如冬日初雪,脆弱得恍若一触即化。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盯着咫尺之外的两个人,唤道,“程屿。”
程屿听见小少爷的微弱的声音,于是站起来走到了玻璃隔板面前,伸出手放了上去。
“阿晏,你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通过嘴边的挂耳麦克风传进了病房,礼晏听到了久违的熟悉声音,竟然微微一笑,“我能坚持。”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说能坚持,说明他确实不好受,指不定吃了不少苦。
程屿忍不住有些不好受,那是他精心呵护长大的少年,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饱受摧残、生死未卜,而他一点忙也帮不上。
现在,还要因为一些小事来打扰他。
他甚至想拿着那些期权协议回去,直接代为签章。
然后就这么站在这里简简单单看望他一会儿……
霍一臣在旁边看着他俩互相凝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有点多余,看二人一点也没有继续交流的意思,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开始代替程屿向礼晏汇报他们今天来的目的。
他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又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然后请医生将厚厚的一叠期权协议送进去给他审阅。
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南洋生物科技每一个被承诺期权的高管层都签署了协议,规定一年或者半年后以能够以10元每股的价格购买公司股票,如果放弃行权或者离职则由公司回收重新给予新的管理层,如果行权购买获得公司股票之后,则公司上市后只需经历一年锁定期就能上市套现。
市值翻倍,一本万利。
礼晏看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程屿,你的期权协议为什么是百分之三?”
“这是和其他管理层共同商量决定的,而且这也是你承诺给我的。”程屿耐心地解释道。
“我承诺的是百分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