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夫夫俩都在酒楼忙碌,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始终没有互相开口说过一句话,气氛一时沉寂,酒楼客人再多在热闹,也不属于他们二人。

两人一个生气,一个吃醋,景初一向是脾气最好的,这次也真的被男人伤到了,头一次主动跟对方冷战,黎斯砚一开始吃醋生气,到最后心中只剩下一阵懊悔与酸涩,好几次想要解释,却都一一被事情耽搁。

直到酒楼打烊,收拾好桌椅,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家中走。

到家后,景初径直回了屋,没一会儿就出来去厨房准备做晚饭。

黎斯砚顾不上其他,心里焦灼,看着景初忙前忙后想要帮忙,却都被青年一一躲过,还真是铁了心不打算理他了。

没一会儿,景初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放好碗筷,没像往常一样给对方夹菜盛汤,只是沉默着自顾自的吃着。

原本温馨的家转眼间沉寂,黎斯砚心口闷堵,看着坐在对面的青年,景初闷头吃着饭菜,面容冷淡疏离,像是彻底当他不存在。

高大健硕的男人说红眼就红眼,抬手想要给青年夹菜,筷子刚伸过去就见对方悄然躲开。

“小初..”

景初一眼都没看他,将碗捧起来侧过身端着吃,连余光都不曾分给他一分一毫。

怕扰了他的胃口,黎斯砚忍着没有在做什么,打算吃完饭再好好解释,景初不理他,这顿晚饭吃的格外安静苦涩。

景初吃完刚站起身,黎斯砚就也起了身手脚麻利的准备收拾碗筷,景初赌气的将碗筷全丢给他,自已进了厨房烧水,去浴房洗澡。

男人每次都会给他放好水,这次黎斯砚刚有所动作,就被他的小郎君狠狠瞪了一眼,只能硬生生忍住动作,生怕惹得人更生气。

景初自已提了水倒进浴桶,砰的一声关上门。

黎斯砚麻溜的收拾好碗筷厨房,青年还没从浴房出来,他焦急的站在门口,忍不住开口道。

“下午是我话重了,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见那人靠近你,便没忍住心中的醋意,本就和你无关,是我的错”

黎斯砚望着紧闭的浴房大门,喉结滚动,目光像是穿过大门透到了青年身上,语气温柔似水,满腔懊悔至极。

“小初,原谅我好不好,下午我口无遮拦伤了你的心,你打我骂我都好,别不理我,别自已憋气在心里,若是气坏了身子,我就是如何也不能心安”

黎斯砚反思一下午,是真的觉得自已大错特错了,一向理智的自已竟冲昏了头脑,平日里知道他的小郎君心思敏感,从来都是仔细呵护着,这次却是自已伤了人的心,他自已都想给自已一巴掌。

景初对他的心他心里最是清楚,偏生还故意拿这个刺激对方,真不是人,混蛋,黎斯砚暗暗骂着自已,可一想起有别的男人那样肆无忌惮的惦记着他的人,他就控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尤其是亲眼看见对方触碰到景初,景初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沾染到他分毫。

黎斯砚垂着脑袋,立在门前像是在站桩。

屋内传来脚步声,男人双眸一亮,门从内打开,正要上前去,却见青年不曾看他一眼,提着水正要倒出去,黎斯砚连忙从他手中夺过水桶,景初在原地站了一秒,没说什么,转身绕开他回了屋。

黎斯砚这才发现,比起其他任何,他最受不了的还是他的小郎君不理他,那简直是在他心尖上剜肉。

着急忙慌的想要跟上去,又想到自已还没洗澡,忙了一天身上都是酒楼里混杂的味道,他自已都嫌弃,想了想,还是忍住先去洗了个澡,这才急匆匆回了屋。

屋内烛火微微闪着,照亮床上那道侧过身的背影。

黎斯砚内心忐忑,轻手轻脚的脱了衣裳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