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完全的独立自主了，因为大学的课程、他总是很忙，或者是一直都呆在学校，我见到他的次数并不多。

维克多偶尔会来问候，他从来不过问我在做什么、只是偶尔打一通电话确保我没死。

这里的生活节奏太快了、以至于我的叙述也加快了很多，我的记忆被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所占满。

我有时候也会去学校看他，等他下课之后跟他一起去吃晚餐。

在目前，至少一切都令我感到快乐，甚至可以说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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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新概念happyend

情人节那天晚上小蝶依旧忙了大半天，晚上是我开车到学校门口接他的。

他穿着大衣站在那儿，带着我送给他的围巾，把头微微地埋在里面，一呼一吸都喷洒出白气。

与他同行的有一男一女、他之前给我说过，是他们小组的一对情侣。

我靠在车上等他、听说今天会下雨，还特地给他带了把伞，结果到现在都没下。

小蝶一看到我、就直奔我而来了，他今天在短信里不止一次地说过是情人节、想要跟我一起过。

我问他：“除了跟你，还能跟谁过呢？”

他当时回了一句，克莱德或者维克多。

我说克莱德都他妈有孩子了。

小蝶不喜欢吃甜食、但情有独钟巧克力，我给他买了一盒心形的酒心巧克力、包装壳还是粉色的。他刚坐上车，我就递给他了。

“情人节快乐。”

“…给我的？”

下一秒、他的脸陡然红了起来，肉眼可见的开心。其他的什么也顾不上、就要拆了盒子先尝一个。

我失笑道：“你就不能回家再吃。”

他一边咀嚼着巧克力、一边含糊着回答我的话。

“不能。”

在他吃到第三个的时候、他咳嗽了起来，过量的呼吸与一下子猛烈间控制不住的身体抖动让我吓坏了。

我不断地拍着他的背，有些紧张地蹙眉：“你还好吗？”

他又咳了两声，却对我说“还好、可能是被酒精呛到了。”

……

但他回家吐的血告诉我并不是被呛到了。

小蝶并没有停止咳嗽，一阵一阵的、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冷不丁的吐出了一口血。他的血很浓稠，就像是红色的颜料。

我心中警铃大作、却只能愣怔着看着面前的男人与顺着他嘴角留下的鲜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还在吐。

“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唇齿磕碰，憋了半天只说出这句话。

小蝶拒绝了，他把那沾满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看起来面色不太好：“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不能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

他的作息从来都很健康，就算回来很晚也会争取到凌晨之前睡觉，甚至是饮食方面、也不吃重油重盐的食物，却依旧会吐血。

小蝶才二十几岁。

第二天我带着他去了就近的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医生面色凝重地给我们递上了肾癌晚期的报告单。

可能我此刻叙述的，只是稀松平常的文字，但我却能看到我颤抖的手指。

小蝶看起来要比我平静多了、他一直都不是一个聒噪的人，只是默默拿下了报告单、跟我说了一句：“走吧。”

我的脑内嗡嗡作响，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你没有什么表态吗？”

“…没有，你也看到了、晚期。”

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活不了多久。

明明前一天还可以笑着告诉我他下一年的计划、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