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了。

6.

之前离开的另一批老师告诉我今年有一个名额,能送去首星,这个名额我势在必得。

最近上课外边儿很吵,其实我已经没有认真听课了,毕竟这里能学的我早已滚瓜烂熟。

是以,我又看到了那个被保安驱赶的身影。

这个怂货保安平时拦什么不不敢,驱赶这些小孩都是积极得很。

那人瘦瘦的,小小的,脏得像一根被泥水打湿的蒲苇。

我知道,垃圾星最脏的都是些漂亮孩子,为了保护自己。

我见过他,他的母亲是这个小镇上最漂亮,最受欢迎的……妓女。

7.

大意了,唯一离开这个狗屎地方的名额肯定会遭到觊觎,我被一群成人拦在巷子里。

只要把我打废了,其他人就有机会顶替这个名额。

等我好不容易甩开那些疯狗,身体瘫软在窄小的巷子里,已经疼的动一下都困难。

右手骨折了,左手手指也被碾烂,我尝试着握了一下,勉强能动。

可这时,黑漆漆的角落的纸盒却动了一下。

有人!

我看去,却发现是今天那个才被赶出去的人。

近了看,我发现他是真的很脏,脸上抹了不少灰,但眼睛很亮,像是被丢出家流浪的长毛猫。

我没有开口赶人,等着他自己走。

他走了。

8.

他又回来了,怀里紧张地抱着些东西,看不清。

他小心靠近,磕磕巴巴开口:“你,你好……”

他真有礼貌。

我问:“那是什么?”

“是药。”说着,他从怀里抽出了一罐喷雾。

我认出了这个外壳,有些诧异,“你哪儿来的这些喷雾?”

这东西贵得在药店几年都卖不出去。

“捡,捡的……”

真有实力。

8.

小乞丐真大方,给我用完了一罐,又送了我一罐。

他要是知道这东西卖六百多金币,估计能把肠子悔青了,毕竟一金币都够垃圾星普通家庭一周的伙食了。

骨折无法依靠喷雾治疗,但我的左手却恢复得差不多了。

心里有些复杂,被一个陌生人帮助了。

他手里捏着个面包,见我一直盯着他看,不情不愿地掰了一下块给我。

我问:“为什么要帮我?”

他声音细细的,“你受伤了。”

我拜托他把我送去诊所,骨折得处理,他照做了,真听话。

临走前给他买了一袋朱古力,他之前吃的面包是面包房里最甜的那一款。

9.

第二天我用左手完成了考核,离开这里之前,我把这些年攒的一半钱交给了学校,并向老师举荐了他。

学费,伙食费,学杂费……他昨天下午睡得是纸箱,我把住宿费也交了。

他以前总趴在离教室最近的那个围栏边上,他应该是在听课。

下次保安看到他的时候将不再驱赶他,而是将人带进学校。

至此,我只能祝愿他平安活到成年。

10.

时隔六年,再一次见到了他,便是在陆清宴身边。

漂亮,娇纵,任性地撒娇,他太过亮眼,漂亮得宛如肥软雪白的圆球兔子,他将陆清宴这种人当宠物似的训,自信又任性,勾人得要命。

那一瞬间,心跳的速度是异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