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哦”了一声,耐心地询问道:“除了头昏,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季天冬摇头。

温半夏沉思两秒,又问:“头疼吗?”一般来说,感冒发烧往往伴随着头疼难受且昏沉,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季天冬仔细感受了两秒,再次摇头否认道:“不疼,就是头有点晕乎乎的。”

他又道:“其实也还好,不是特别难受。”季天冬不是嘴硬,他确实觉得自身状态很不错,较之以往感冒时浑身难受的模样,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可能是那杯温半夏亲手泡的感冒药起了作用,也许是此次一直有人在一旁悉心照顾与关切的话语,令季天冬好受了许多。反正这次的感冒,对季天冬而言,前所未有的放松,莫名安心。

以前,季天冬要是不小心感冒,只能独自一人咬牙硬撑过去,没人会管他死活!

每当这时,可能是身体状态影响人的情绪,季天冬心情往往会前所未有地低落与沉重,莫名孤独与消极,满脑子充斥着悲观情绪……

他的存在,无关紧要。

季天冬心想,就算他死在这,尸体腐烂发臭,几天也不会有人发觉吧……小脸不受控制地溢出一抹苦笑,格外苦涩心酸。

毕竟,就连那个男人,他仅存于世的亲人,他的亲生父亲,也对自己这个儿子的死活漠不关心,何况其他人?谁又会在乎呢?!

季天冬莫名颓唐,心里沉甸甸的。

而此时此刻,耳畔响起熟悉的嗓音,独属于温半夏的关切话语,令季天冬霎时从灰暗往事中抽身,蓦然回神。

他抬头看着温半夏那张精致好看的脸,格外专注,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对方忽然消失,是他的幻觉。

温半夏不知道眼前人的复杂心思,听季天冬说还好,不难受,心底有些怀疑。毕竟他也感冒过,知道那股难受劲。

他注视着季天冬莫名乖顺的脸,愣了两秒,还是不放心的又重复多问一遍:“真不难受吗?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嗯。”季天冬也不嫌烦,乖乖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真没事。

“哦……”温半夏拖长了尾音,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想起自己以前感冒是母亲会为自己刮痧,温半夏眼睛一亮,动了心思。

须臾,他又试探着开口对季天冬提议道:“要不,我帮你刮一下痧?这样好的快一点。”

说着说着,温半夏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完全听不见声音,表情看上去莫名有些心虚。

毕竟,温半夏以前也只是在旁边看别人做过,自己从未上手实践过,也不知轻重……要是季天冬真的点头同意他的建议,对方就是他刮痧路上的第一只“小白鼠”,如此,温半夏心里哪能不发虚?

犹记得妈妈以前也为他刮过痧,那酸爽滋味,温半夏如今回忆起来,浑身也不由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