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少了阻隔与观众,两人终于能无所顾忌地亲昵。
后座花束的香气溢满车厢。
吻到汗淋淋,他们也没有全然分开,仍揽抱着,于近在咫尺的地方凝视对方。
岑矜问:“你是不是瘦了?”
李雾抬了下眉:“没有吧,那边好吃的很多。”
岑矜歪头:“脸颊没有以前肉肉了。”
李雾说:“我是男人了,当然没婴儿肥了。”
他突然的豪言壮语令岑矜大笑:“哦,男人。”
“男人……男人,哼。”她低喃着两声这个称呼,越想越好笑。
“笑什么?”李雾不解。
岑矜呵气:“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你多大,我都觉得你好可爱,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男孩儿。”
李雾笑了下:“八十岁了也是吗?”
“当然了,”岑矜眯了眯眼:“就是那会我都九十一岁了,是不是都死掉了。”
“别乱说,你寿命会很长。”
岑矜眨眼:“为什么?”
李雾不假思索:“因为好人长命百岁。”
什么又土又蠢回答,岑矜笑出声来,不甚满意:“你岂不是也要长命百岁。”
李雾说:“真有那天我会跟着你离开。”
岑矜啪得拍打他一下:“呸呸呸,不可以。”
李雾问:“为什么不可以?”
岑矜想了下:“没为什么。”
李雾看着她:“你走了我就是糟老头子了,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人把我当小男孩,我要跟去继续当你的小男孩儿。”
一句话如催泪弹,岑矜眼里起雾,拼力憋回去,再也无法反驳:“好吧,勉强答应。”
两个加起来超过五十岁的“小学生”相互许诺完,岑矜大脑清醒过来,猛一下挣开他,拍他左肩:“好莫名,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早就想死后的事情。”
李雾笑起来:“因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那也不准再说了。”
“好,”少年换话题:“聊聊明年什么时候领证?”
岑矜顿了顿:“不是你生日吗?”
李雾挠额角:“可那天是法定假日。”
“哦,对,”岑矜才反应过来:“都怪你,在元旦生日。”
李雾笑了下:“不好吗,新年第二天,多有盼头,不用再熬他个三五月了。”
还有这种理,岑矜服气。
时年,万木落尽,天地一白时,两人抽空回了趟家,拿岑矜的户口本,并通知父母他们即将领证。
是的,通知。
本就不是需要商议的事情,是他们之间的毋庸置疑。
饭桌上,岑父笑容洋溢:“想好了?”
“当然。”
他们异口同声,让岑母一惊,又失笑叹气。
吃完饭,四人东南西北各坐一边,李雾开始梳理自己的新一轮计划表,说他会在读博三年内攒够首付,在宜市买套房子。
岑母说:“你们要几套房啊,乱花钱,就住矜矜那好了。”
她惦记的重点也非这个,而是:“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
岑矜沉默片刻,说:“短时间内还不想要。”
岑母说:“你都多大了,又不像李雾一样还青春年少,年纪越大生孩子越危险。”
岑父劝:“你管他们呢,一个忙公司,一个忙科研,现在要孩子就是给自个添乱,也是对孩子的不负责。”
他又低声:“咋不长教训呢。”
他又去看李雾:“小雾,你看呢。”
李雾端坐着,一脸认真:“我听岑矜的。不要孩子也行,有孩子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