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刚刚结束的情事而显得有些迟缓的大脑慢了半拍,游景澄顿了一下才想起来转过头去,朝那边看了过去。

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短装的人站在那里,手中的握着的长剑还在往下滴着血,那一头靛蓝的长发上也溅上了几滴殷红的痕迹。那双与发丝颜色一致的眸子里的神色在最初的僵硬过后,转化成太过浓郁的心疼和怜惜,最后又被窜起的怒气所取代。

游景澄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看起来肯定很凄惨。

连日的性事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新旧不一的掐痕和齿印,背上肩上第一天的时候磨出来的血痕也没好全,不久前的那几个人又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射满了精液,连发间都带着斑驳的白痕那两张被使用过度的小口更是连合都没法合拢,只能颤颤地张着,往外吐泄着仿佛流不尽的精水。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来莱纳……!”握着剑柄的手用力到指尖和关节都泛着青白,贺宇洲恨不能把眼前除了游景澄之外的所有东西全都毁掉。但最后,他只是把剑深深地插入了由石板制成的地面,只留下一小截剑身和最上面的剑柄。

游景澄的嘴唇开合,好半晌才艰难地发出了低哑的声音:“抱歉……”

“我……没事……”这么说着,他的睫毛扑扇了一下,眼泪却忽地大颗地掉了下来,在他的脸颊上冲出一道明显的水痕。

“我、没事……”游景澄重复着这三个字,眼泪却越掉越凶,怎么都止不住,将他脸上的精斑冲刷得乱七八糟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贺宇洲慌忙上前,胡乱地去擦他的眼泪,那笨拙慌乱的模样,和前一次见面时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说话,不该没护好你……”

很多时候一个人受了委屈,并不会觉得自己委屈,但当别人忽然针对这件事送来安慰的时候,这些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委屈,就会一口气地倒塌下来。

游景澄现在就有点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