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穆裴轩和段临舟,二人相对而坐。
阮修躬身道:“东家,事情办妥了。”
一旁的周自瑾道:“万一他不来怎么办?”
阮修文文气气地一笑,道:“某在他酒中下了些东西,他若不来,三日之后腹痛如绞。”
周自瑾瞧了他一眼,啧了声,对段临舟道:“周先生,我瞧这小子贪生怕死,不如我去把他打一顿,逼着他去取了东西,您将那一万两给我得了。”
段临舟笑了声,“你真当我的银子是白来的?”
阮修道:“不过是赌场里惯用的手段罢了。他赌时又好饮酒,某买通了赌场管事,他喝醉了,又正在兴头上,只管在欠条上落笔,哪知道自己输了多少借了多少。”
周自瑾哑然。
段临舟说:“阮修,辛苦你了。”
阮修笑道:“能为东家效劳,何言辛苦。”
不多时,见外头已近黄昏,穆裴轩便和段临舟出了雅间。穆裴轩说:“要是申榷想明白……”
段临舟低声笑道:“账目记得清楚明白,他有所忌惮,不敢声张。”
“魏招喜的干儿子可不止他一个。”
木质长梯陡峭,正说着话,要下楼时穆裴轩习惯性地伸手扶住了段临舟,道:“当心脚下。”段临舟应了声,抬腿下了楼梯,刚走几步,就见底下正有几人拾阶而上,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不是萧元启是谁?
萧元启冷笑一声,说:“冤家路窄。”他的目光落在穆裴轩搭在段临舟的手臂上,二人过分亲近的姿态引得萧元启多瞧了段临舟一眼,却见这人不过是个中庸,皮肉白,眉眼清隽疏朗,身形消瘦,肩上披着玄青色大氅,长身玉立,很有几分卓尔不群的姿态。且不论长相,这份难得的气韵倒是更让人见之难忘。
穆裴轩却不喜他打量段临舟的眼神,他皱了皱眉,收回手,脚下却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挡在段临舟身前,道:“让开。”
萧元启却不肯让,道:“穆裴轩,是不是你将事情传出去的?想害我妹妹名声。”
穆裴轩冷淡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萧元启道,“我告诉你,我妹妹,绝无可能嫁给你。”
穆裴轩哂笑道:“你以为我稀罕你们信王府的坤泽?”
“你!”萧元启恼怒不已,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段临舟一眼,讥讽地牵了牵嘴角,说:“可不是,你穆裴轩喜欢中庸嘛,中庸玩起来如何?比坤泽更耐”
他话没说完,穆裴轩冷冷打断他,“萧元启,你别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