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的花。

裴琳看着女儿在前庭浇水的背影,侧过身,目光移到继子身上:“承袂,金金今年二十二岁了。”

李承袂面色平淡地嗯了一声。

和裴音的关系彻底跟父母公开后,裴琳实际上没有立刻认命。

“不认命”落实在行动上,是她装作听不见、看不着,不断试图从李承袂这里给裴音介绍男友。

李承袂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换作以前还会跟她冷脸,现在只听听就作罢。

但听多了,也难免不悦。每年孩子回来,家里气氛还不错的时候,总要弄出这么一套来。裴音心思敏感,又常一个人在外读书,这种话听多了,容易没有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就会连婚宴捧花都傻乎乎凑上去抢,而后巴巴地发消息来问。

“照你爸的意思,承袂,”裴琳放柔声音:“想你帮金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父亲的意思?”

李承袂笑笑,接下来开口时,话音里笑意仍未消尽:“母亲,她在恋爱。”

他隐隐拖长最后两个字的尾音,像是强调,又像警告。

桌面上博山炉炉盖被掀开,裴琳整理香灰的手微微一顿。

她抬起头,李承袂正看着她,目光没什么人情味。与其说是看,倒不如说是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