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靠墙的位置放着一个推车,上面摆放一体锅,还有馄饨皮、切好的纯肉馅以及生姜蒜末等各种调料。
“阿珩,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檀温年将推车推到陆越珩面前,镜片下的眸子温和带笑,“你昨晚说阿泠想吃妈妈做的馄饨,我问了一下舒晴馄饨怎么做才好吃,她说要放虾仁、白菜什么的,我把可能会用的调料都备了一份,要是还需要什么材料你就给我发消息。”
“行。”陆越珩扫了一眼调料,确认有葱,锋锐的凤眸浮现柔情,这才握住推车,抬手敲了敲门。
檀温年跟着朝里面喊了一句,“舒晴,有人来看你。”
原本安静的室内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女人欢喜的呼唤,门从里面打开,“笑笑,笑笑,是我家笑笑宝贝吗?”
舒晴一身蓝白色病号服,长发披散在肩上,额头上绑着一层纱布,纱布隐约沁着淡粉,看清门外站着的是檀温年和陌生的青年后笑容僵住,面露失落,“不是笑笑啊……”
陆越珩看到女人头上的伤,庆幸没带问泠来。
舒晴嘴上还呼唤着笑笑,目光穿过两人往身后去,眼中带着一丝期盼,直到陆越珩完全挡住她的视线。
陆越珩听到女人单单在喊问筱,没提起问泠,嘴角溢出冷笑,恨不得把面前的东西砸个稀巴烂,掐着女人的肩告诉她你儿子都病了。
考虑到这是问泠爱的妈妈,又硬生生把暴脾气压了下去。
四目相对,生气小狗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阿姨你好,我是问泠最好的兄弟。”
问泠两个字像是一道定身咒,舒晴直接愣在原地,半晌才缓过神。
她低喃着你好,仔细打量面前高大帅气的青年,视线落被阳光镀了一层金边,格外显眼的红发上,瞳孔略微扩大,眼中漾开了一层涟漪,眉头皱起又舒展,突然笑了。
“这头发红发很靓诶,阿姨好像见过你。”
陆越珩挑眉,眼瞳漆黑深沉,“在哪里见过?”
舒晴再次怔住,揉了揉太阳穴,面露歉意,“阿姨最近记性不太好,想不起来了,不好意思啊,既然你是阿泠的好兄弟,可能是以前阿泠带过你来我们家里玩。”
檀温年在旁边挡住唇,跟陆越珩小声解释:“臆想是精神分裂的病症之一,她可能是听到你说是阿泠的兄弟,大脑里不受控制将你填入她编织好的世界里,与阿泠作伴。”
陆越珩没说话,因为女人的确‘见过’他。
之前给问泠的相册里,他掺了私货,特意选了一张自己和问泠站在一起军训的照片。
问泠妈妈估计是看到了那张照片。
转眼想到送相册的那天问泠挨了一巴掌,陆越珩额角的青筋鼓了鼓,深呼吸一口,努力压抑住情绪,看着还在回忆的女人,哑声问:“阿姨,我们能进去聊一聊吗?”
舒晴重复点着头抬眸,挤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好啊……”
檀温年嘱咐了两句,目送两人一前一后进屋后,带上了门。
陆越珩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环视一圈,眉头紧蹙。
病房里放着一架缝纫机,缝纫机旁边的柜子上有个半身模特,模特身上穿着一款长袖枫叶色秋裙,篮子里装的也是各种女士轻纱花边布料,还有编织用的红线。
唯一和问泠有关的只有床头柜上放着的全家福。
陆越珩又想砸锅了。
就在这时,女人回眸望来,有些拘谨的攥着衣角,带着期盼轻声问:“对了,阿泠呢,阿泠怎么没一起来?”
陆越珩眼眸暗下,攥紧推车把手。
女人又往前走了一步,脸上浮起一丝担忧,这会儿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的母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