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泠正思索时,檀温年脸上浮起惊色:“原来阿珩知道自己是试管婴儿?”

“……嗯。”

问泠眼底掠过隐晦的心疼,点了点头,替可怜小狗抱不平:

“陆越珩看见您和陆叔叔接吻,想告诉母亲离婚,又撞见母亲抱着人,觉得自己被所有人背弃,是个在利益中诞生的工具人。”

闻言,檀温年脸上的笑容淡去,无奈的叹了一声,没有否认。

他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泛着自责。

“是我不对。”

问泠沉默了片刻,问:“后来呢,檀叔叔您出国以后?”

檀温年继续往下说:“我出国就放下了,毕竟一开始也是因为颜值动的心,人家直的,我总不能扳弯他吧?三年后我毕业回国,松寒已经结婚,妻子是白氏集团的独女白清焰,是个很强势的女性,还有儿子了,我也开始忙着继承家里的事业。”

“因为工作原因,我和松寒又有了接触,最开始还不熟,松寒性子冷,平时话也不多,我们聊天的内容基本工作,不过他冷冰冰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逗他玩。”

“这样持续了四五年,我期间也谈过一次恋爱,也松寒和慢慢成了朋友,第六年,我去了陆家见了小阿珩。”

“直到次年底,我发现陆家的秘密”

问泠意识到重点来了,抬起眸,细白的手指攥紧掌心里的纸袋。

四目相对,檀温年缓缓道:

“那天我去找松寒签合同,推开门发现清焰也在,怀里还搂着个小姑娘,而松寒对此面无表情,看起来并不在意,甚至清焰走的时候,还调侃让我和松寒慢慢约会?”

“那时我就起了疑。”

“再后来某次宴会,松寒喝醉了,他这个人平时冷淡又严肃,喝醉了很乖,像小学生一样坐在床上,我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原来陆白两家是商业联姻,他们两个没有感情,清焰从一开始就告知了松寒自己的取向,表示婚后可以做试管要一个孩子,然后各玩各的,问松寒的意见。”

“松寒这人不止感情冷淡,性也冷淡,对婚姻伴侣都无所谓,想着与其让正常女孩独守空房,还不如利益交易。”

“他们俩都是家里的唯一的孩子,婚后两双长辈一直催孩子,两人一就去做了试管,阿珩四岁的时候,他们就扯了离婚证,但一直没对外公开。”

“我最开始去陆家的时候,我和松寒的确只是朋友,阿珩以为我虚情假意,对他好是为了讨松寒欢心,但我真的只是单纯喜欢逗朋友而已。”

“后来过了一年左右,我和松寒的感情才慢慢转变,阿珩撞见我们接吻的那次,是我们正式在一起的第一晚。”

“本来后来想告诉阿珩的,但哎……”

问泠听到这里,表情冷淡平静,长睫覆盖的眸底冷的透过,泛着不悦。

等檀温年说完,他面无表情总结:“虽然视角不同细节不同,误会的确有一些,但陆越珩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在利益中诞生的传宗接代的工具人。”

“檀叔叔你没错,但陆越珩的父母生了他,却没有给予孩子足够的关爱,他们需要给陆越珩道、歉。”

檀温年再次叹气,赞同问泠的观点,“松寒和清焰的确有错,没照顾好阿珩,他俩都是事业心很强的人,经常在外忙,想着家里有管家有佣人,以为可以满足阿珩的需求。”

“这些年我也说过他俩,他们也试图去关心阿珩,但不管是礼物还是什么,阿珩都直接砸了,每次都不欢而散,关系一旦有了裂痕,修复起来很难很难。”

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我也有错,当时应该再等等,等陆白两家公开离婚,再和松寒进一步的,这些年我也试图得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