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强一想到两个年轻姑娘要蜷缩在满是煤灰的货运车厢里,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男人在战场上拼命,不就是为了让家人能过上安稳日子吗?
郑远强说到做到,他像个尽职的卫士一般,稳稳地坐在过道的座位上,眼神警惕地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温寒烟见状,终于放下心来。
她把装着钱的提包放在枕头边,盖上被子,渐渐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温寒烟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她长大的温家村。
村口的土坡上,一个老爷爷正赶着一群牛慢悠悠地走着,牛群“牟牟”地叫着。
其中有一只领头的老黄牛,温寒烟一眼就认了出来,那熟悉的模样让她心里涌起一阵亲切感。
老倌儿怀里揣着一把又红又甜的酸枣,嘴里哼着当地粗犷又质朴的民歌。
“爷爷!”
一个穿着红棉袄、黑棉裤,头上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的小女孩,欢快地朝着老倌儿奔了过去,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领头的老黄牛也凑了过来,亲昵地用脑袋蹭着小女孩的胳膊。
“乖囡囡,你看爷爷给你带啥好吃的了!”老头笑着,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酸枣,挑了一颗放进小女孩嘴里。
小女孩刚把酸枣含进嘴里,就被酸得皱起了眉头,口水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老倌儿看着孙女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轻轻把小女孩抱起来,放在黄牛的背上。
“走咯,咱们回家!”
老倌儿赶着牛群,带着小女孩,迎着夕阳的余晖,慢悠悠地走进了那座虽然贫寒,却充满温情的小院。
突然,梦境一转,原本热闹温馨的小院变得冷冷清清。
角落里堆满了落叶,牛圈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黄牛的身影。
这时,一个瘸腿的年轻男人缓缓推开了小院的门,他的脸上写满了悲伤和痛苦。
这人正是江裔琛。
“您一说被捡来的小女孩和养牛的老夫妻,我就猜着是温五爷家!”
说话的是村里的的村长,他身材瘦瘦小小。
以前,温寒烟经常和村长家的女儿一起玩耍。
“哎哟,那都得是十八九年前的事儿了。五爷在山里捡到一个女娃,那女娃白白胖胖的,看着就招人喜欢,村里好几户人家都想要收养,可五爷没舍得。”
村长回忆起往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老两口弄来一头黄牛,就靠着这头牛把这女娃养大了。不是我吹牛,这女娃在咱们十里八乡,那都是出了名的好看!”
村长说起温寒烟,眼神里满是温柔,就好像在夸自己的亲闺女一样。
“这女娃可孝顺了,为了给奶奶治病,她把自己卖给了外村的大户人家。
哪知道那家人是骗子,还好有个军官及时出现救了她。
后来女娃就嫁给了这个军官,这军官有本事,把五婆婆接到省城把病治好了。
就在前些日子,还派人把五爷老两口接走享清福了呢!”
村长说到这儿,眼里满是羡慕:
“咱们这穷山沟沟里,有几个人出过远门、坐过汽车?
可五爷老两口是坐着部队的军车离开的,那场面,在咱们这儿可是独一份儿,村里人都眼馋着呢!
都说这女娃是个大福星!”
江裔琛静静地听着村长的讲述,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小女娃清苦却又幸福的童年画面。
“这小女娃可调皮了,不是爬上东家的墙,就是去揭西家的瓦,还拿弹弓打我家的老母鸡呢!”
村长笑着继续说道:
“村民们找五爷告状,五爷就把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