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绾:“实在是不敢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帮过夫人的忙。”

知州夫人:“有一年,天不好,茶园荒废了,粮食也?颗粒无?收。我底下的管事可恶,竟然吞了我给的银子跑了。”

“幸而我的庄子跟夫人的隔得?近,茶园的人便去了夫人的园子里做事讨日子活”

折绾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桩事情。她道:“我记得?,后来你派人送了银子来。”

但她记得?不是湖州知州夫人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知州夫人笑着道:“庄子不在我的名下,是我妹妹名下。但一直是我打理着。我如今还后怕,若是那群茶园的百姓闹起来,我怕是要牵连到家里人。”

原来是这般。

折绾笑了笑,“不碍事的。”

却也?不再说话了。

等黄昏行礼,折绾和孙三娘都?坐在了长?辈的位置上?。

雁雁哭成了一个泪人,抱着孙三娘和折绾哽咽不成声,“我无?姨母,无?以至今日。”

当?年,懵懵懂懂被送进勋国公府,懵懵懂懂成了姨母的孩子。

如今才明白当?年是有多幸运。

孙三娘晚间一直哭。折绾好笑,“孩子成婚,高高兴兴的,你倒是哭个不停。”

孙三娘扭过头继续哭。

等折绾和莹莹要回闽南的时候,她又继续哭。

折绾便也?带着些伤感道:“分分离离,我到了这把岁数,还是看不开。”

莹莹在前头等着她,“没事,聚聚散散,都?是常事。”

这个走了,那个就来了。

她和雁雁姐姐要分开几年,但已经说好了,以后还要继续一块去看天地。

“你和孙姨母分开了,可素膳姨母还在家里等着呢。”

折绾:“是这个道理。”

她跟孙三娘告辞,“下次,看是你回来,还是我过来。”

***

回到闽南,正好碰上?素膳不在家。但却收到了京都?的来信。

是明/慧写来的。

她说,刕清川跟着郑大夫在看病了。

一直在熬药喝。

他整个人都?有了药味。

折绾看完信,怔怔了好一会。她坐在蔷薇花下拿着扇子轻轻的扇风,不知道在想什么。

莹莹摘了些瓜果过来,“清升的妻子这时候应该快要生了。清川估摸着心里着急。”

折绾:“他着急,倒是不要紧。众人总为他找好了后路。”

她怕的是明/慧着急。

她喃喃道:“当?年,你阿娘怀上?你跟清升,我阿姐的母亲便着急了。”

这些年,她即便在闽南也?给长?姐点了长?明灯。

去一处寺庙,便给一处点上?长?明灯。

她叹息道:“一代又一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停。”

她写信回去给明/慧,道:“我不在京都?,不能帮扶你,很是心愧。只能劝解你,子嗣两字,不用强求,你还年轻,万事都?可慢慢走,万事都?还来得?及。”

她思虑良久,还是写了一封信给刕清川。

她劝道:“何必如此呢?你也?是看着你父亲这般执念过了那些年的,理应知晓该看开些。只顺遂而去,在你放下执念的时候,该来的都?会来。”

她将?两封信寄回去,便也?不管了。等再收到刕清川的回信说子嗣重?要的时候,她便没有再回信。

人和人的念头是不一样的。实在是强求不得?。

有时候缘之一字,也?实在是奇怪。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上?辈子是这般,这辈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