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别说了!”赵贡八撇下嘴角,“别提那个名字。”

“贡八,这有何不能讲的,难不成你是臊小时候天天黏在人家屁股后面喊哥哥的事情吗?”

“……”赵贡八恨不得一头撞死。

好在街道上偶然碰见了耍杂技的戏子,引得一众少年将方才的话题抛之脑后,纷纷下马车驻足观看。

这一路上偶尔耽搁,在天暗下之前险险出了城门赶到了蒲禾村。

先生并没有指明要去何处,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选择了最近的蒲禾村,最终导致了一个问题,借宿来的房间只够一半的人歇息。

廖礼炎又同罗嵇吵了一架,最后在众人的劝和调解下,只能屈服于两至三人挤一张小床榻。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他们又苦逼地发现床榻上的被褥散发着一股常年未洗的霉味,像罗嵇那样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甩脸就想离开。

梁有今就道:“小侯爷,这天都全黑了,从蒲禾村一路回去道路崎岖且不说,还可能碰到会咬人的野犬,我劝你还是忍忍吧。”

罗嵇瞪他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要睡这被褥的又不是你。”

姜越明似乎早有先见之明,来之前自个儿备了条洁净的小褥子,给了梁有今,其余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内心无比羡慕。

姜越明夜里将就靠着椅背浅眠,梁有今有些过意不去,想喊他一起上床榻挤挤,被姜越明拒绝了,怕挤着他夜里睡不好。

罗嵇适应不了这个环境,周围总有一股时有时无的臭气传来,身下又硌得慌,愣是一整夜都没睡着,直到白日公鸡打鸣,他眼睛都肿了些,气愤将洗漱的铜盆一摔,气咻咻道:“我真是一刻钟都待不下去了!反正先生又不在,这种事回府后差人代做不就行了?”

“先生可是火眼金睛,想要骗过可没那么容易。”一人气蔫蔫道。

外头忽然飘来一股粳米粥的淡香,原本是再寻常不过的气味,却勾起了一众少年的饥辘感,蒲禾村的村长也知晓村子里来了许多贵人,于是嘱咐了王婶好生招待着。

喝完粥后,少年们捋起袖子和裤脚,准备下地帮忙,有一户人家在田间养了一只土棕色的幼犬,幼犬还带着个小草帽,甩着小尾巴在田地里摸爬打滚,看着极为可爱。

梁有今伸手拨了下它头顶上的小帽,那幼犬便欢快地围着他腿边转,尚未长全的牙叼住他的手指。

这看着不足三月的幼犬身边却孤零零的,梁有今便随口问了句,喂狗的那户人家就解释:“生它的那只母狗,还有其余三只小狗,都被水给淹了。”

男子回忆,那日蒲禾村因为道路沟渠崎岖阻塞,又突逢大雨,把母狗产子的窝给淹了去,那只母狗只来得及叼出一只,再往回跑就再也没出来。

“每一下雨,道路就泥泞无比,”他道:“所以这两年来村子里不是在修路便是在修水渠。”

“原来如此。”梁有今道,他来时见每户人家房屋周围都有用竹子搭建而成的厚重栅栏,他一开始还以为那是用来防猛兽的,眼下看来应是做挡水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