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狐疑地看了眼凉山侯,“不是因为他?”

“皇上多心了,我同侯爷十年如一日,自不会变。”

十年如一日的没有感情,自然变不了。

凉山侯只轻笑一声,“皇上便应了阿琅吧,她素爱养些怪东西的性子改也改不了,离了京反而更好。”

桓平夫人眼眸一冷,盯着他。

皇帝不明所以,“怪东西?活物还是死物啊?怎么朕从来未听闻。”

第56章 五十六章 活的。

“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物什, 劳不得皇上挂怀。”皇后在一旁赶紧打圆场说。

此时殿外有公公低眉弯腰走来,在皇帝耳边道:“皇上,李大人在御书房候着您了。”

皇帝临走前叹口气, 对桓平夫人道:“罢了, 随你心意便好, 只是阿姊莫忘了这京城里还有你的夫君和孩儿,终归是你的家。”

不要似浮萍剪断自己的根枝,四处漂泊, 却无归期。

皇后每日到了时辰便要在殿里焚香针灸,只会留下两名伺候的丫鬟以及御医, 皇帝去了御书房议事, 桓平夫人就与凉山侯一道出了宁德宫往外走。

凉山侯显然心情不错,眉梢微扬, 脚下难得配合桓平夫人慢悠悠地走着,桓平夫人丝毫不为所动, 语调疏疏,“夫君可否换个方向走?”

这是不想看见他的意思。

凉山侯:“夫人太过薄情了。”

他毫无预兆地向桓平夫人走近一步, 侧身在众多双丫鬟和太监的眼睛下搂过他的妻子,低头与人耳鬓厮磨,嘴里却在悄声说, “夫人那玩物我夜里便会派人拾掇好,所以夫人若是着急,明日便可出发离京。”

桓平夫人冷眉冷眼地看着他,怕是着急的人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吧。

她抬手用力拍开凉山侯搂在她肩侧的手掌, 淡淡道:“不劳烦夫君费心了, 我要何时离开都自有打算。”

凉山侯摸着被拍红的手背, 看着桓平夫人加快了步伐朝另一个方向离开的背影,俊美的脸庞上缓缓扯出一个莫测的笑。

后头的丫鬟太监皆低着脑袋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喘一口。

侯爷与夫人见面当真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二人分明在做夫妻间才会做的亲密动作,可周遭气势却剑拔弩张,从成亲到行过房事,连孩儿都诞下了,却从未变过。

若说其他恩爱夫妻是剑与剑鞘,互相包容,彼此和谐,那侯爷与夫人便是两把磨锐了的剑,碰撞而上彼此谁都不肯弱一截,只叫府里的一家老小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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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

中西街上人影稀少,入夜时分烛灯微弱,周遭要更加昏暗不清,静谧中偶尔夹杂了两声鸟类咕咕声,路过某个角落或巷子时,空气似乎夹杂了一点若有若无的腥气。

梁有今险些给一团黑物给绊住了,幸亏姜越明及时伸手一拉,那团黑物感受到疼痛就炸了毛,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喵”

是一只黑色的野猫。

它金色的眼瞳在黑暗里缩成了一根细针,身体极其紧绷,似乎下一秒就会露出锋利的爪子发出攻击,伴随着它这声叫声,不知从何地又蹿出好几只野猫。

它们似团体而生,以黑色为首,就在梁有今以为他们要被野猫袭击时,那群猫却迅速地略过他们朝另一个方向蹿没影了。

大庙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车轱辘在地面滚动,碾过小石子发出噼啪碎响,今夜的风有些大,刮地庙内的白帘纱胡乱飘飞,梁有今在庙外蹲着静候了一阵,突然那阵声响便消失了。

庙里正中央确实立着一尊木雕。

仅一眼便能看出木匠的巧夺天工,他竟将老虎的神态,眼眸,甚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