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碰硬的话,打赢的概率应是很小。

梁有今哼一声,“收拾就收拾,我怕他个姜小四?”

他不怕,赵贡八可怕,默默挪远了些距离,生怕被牵累上。

六室的学子没几个正经爱学的,平日里传纸条打小抄的事儿没少干过,连先生都习惯了批阅十几份内容极为相似的考卷,可如今潇洒的日子也算到头了,有书院掌纪在,谁敢当着他的面去传。

姜越明自在案桌前坐下后,只低着头在整理自己的书册和笔墨,也并未朝这边看,梁有今盯了他一会儿,觉得方才的睡意似乎又上来了,可他刚伏下身体,眼睛还没闭上,就瞥见姜越明倾身过来,探出手似乎想摸他的额头。

梁有今往后一退,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姜越明的手在半空顿了一下,眸底划过一丝暗光,随即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坐了回去。

“……”

莫名其妙。

梁有今在心里骂了句。

张家临中途回来,满头是汗地在赵贡八旁边坐下,他一身热气散发,赵贡八嫌弃地咦了声,“你这是跑去作甚了?”

张家临就道:“先生让我换间住舍,我去搬行李了,忙活着一个时辰,水都没喝上一口。”

张家临本是与梁有今住在一间的,两人一开始没少产生过矛盾摩擦,甚至在住舍里扭打过一顿,彼此看对方的一根头发丝都不爽,也曾数次寻先生换住舍,可先生都没同意,眼下却突然令张家临换了住舍?

赵贡八呆呆道:“今日玄幻的事可真多。”

张家临则对梁有今说,“你也别太得意,我猜先生让我搬到别处,应是有人要住进我原来的位置,谁知道那人安的什么心。”

话虽这么说,实则张家临和赵贡八都不如何担心梁有今,毕竟他这书院小霸头的称号也不是凭空而来的,反而可能要担心担心那位搬进去的会不会被欺负。

梁有今反应平淡地哦了一声。

到了晚膳的时辰,学子们都聚去了膳堂,只有梁有今对赵张二人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吃,他的嘴挑剔得很,那膳堂里的饭菜没一道合他胃口。

他回了住舍解了腰上束带本想沐浴,解到一半忽然停住了,打量起房内,发现原本张家临凌乱的床榻和案桌被叠得一丝不苟的被褥和整齐的书册笔墨给代替了。

他低眉思忖片刻,随即脱去了上衣,绕到屏风后面,用手拂了下凉水,正要脱裤子时,腰腹突然被后头伸来的一只手掌拦住了。

梁有今腰腹那一块向来敏感,乍然被微烫的掌心贴住,皮肤缩了下,他眉心猛地一跳,立马挣脱开转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