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先生,拥有自行决定处罚的权力。

有不少被他罚过的学子,皆在私底下言姜越明罚得回回都比先生要重。

“提起他,我不得不说有一回,那廖家兄妹伏在书院最西边的那面墙下,偷偷与墙外的人递墨卷,他们费了半个时辰在墙底下凿了一个核桃大小的洞,可就在要塞过去时,墨卷却被一只脚给稳稳踩住了。”

“没错!就是那姜恕之,你猜怎么着,后头有一直看着的同砚,说那姜越明其实早就在那儿站着了,他也不出声,在廖家兄妹二人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们凿了半个时辰的洞,可真吓人。”赵贡八道。

张家临:“按这般说,擅自翻墙外出可是大违纪律之事,你被他捉住,岂不是要被罚死了?”

梁有今摸摸鼻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神情有点不自然,“这个暂且不提,我问你们,那姜恕之是不是……有点梦游的毛病?”

赵贡八与张家临皆是一愣,“这倒是没听过,何出此言?”

梁有今更别扭了,“昨夜我那边撞见的人确实是他,那时昏黑我没看清,以为是张家临就一脚踩在了他的肩上,然后他抓住了我的脚。”

赵张二人眼都不眨,张家临问,“然后呢?他是不是一把把你从墙上扯了下来?”

那面墙尚且有点高度,被拖着脚从上面扯下来,怎么说也会摔片淤青出来,可梁有今这副模样,也不像是摔过的。

梁有今摇头,“他没扯我,就是,抓着我的脚……呃,哭了。”最后两个字吐字略有些艰难。

他野惯了,从小便窜天窜地的,欺负过的人、打落过的牙不计其数,别人若是与他对着干,他就能跟人硬碰硬到底,气势上从不带输的,可他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到有人那般对着他哭,一时间觉得不知如何应付。

“所以我才问你们,那姜越明是不是有梦游的习惯?”

空气似乎安静了许久,先反应过来的是张家临,他拍着桌子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梁有今,我怕是会梦游的那个人是你吧。”

赵贡八也明显有些不相信,“仲乐,你看错了吧?或是你认错了人?”

“……不信罢了。”梁有今立起书册挡住自己的脸,嗤哼了一声。

他其实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所见到的,可他在书院里也见过姜越明几回,怎么可能会将别人错认成他?

梁有今垂下眼睑,再次回忆着昨夜的场景。

他四处探寻了周围没人,才熟练地翻上围墙坐在上面,怪只怪他那时偏要嚣张地欣赏一下墙头的风景,在听到脚步声时,已经来不及了。

观察那人站在阴影里也不说话,梁有今心里猜测是张家临计划吓唬他,于是眉毛一挑,抬腿精准地踏在那人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