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以及他肩上有一处不时要复发的旧伤,可以用一句浑身伤病来概括。
净知道给他找来麻烦。
余柯特意让姜越明进厨房前去拿了一罐架子上的红枣,他将红枣切片,放进锅中慢慢熬煮。
“我列一张药方子,你去按照方子上的抓药,有几昧药镇子里的药铺没有,你得去路过的商队碰碰运气。”余柯把纸递给姜越明。
余柯闲来无事倚在门口看着姜越明的背影渐行渐远,此人压着一身迫人的气势,多少是个手握兵权的人。他思忖完,冲门口的老男人喊了一句:“宝宝,今晚的鱼别炒了,拿来炖个鱼汤吧。”
正在屋里头靠着床头喝粥的梁有今猛地一呛,“咳!”
剔着鱼鳞的老男人慢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余柯眉目不善地看向梁有今,果然是个一点就炸的暴脾气,对待病人也是丝毫不落,“你喝那么急做什么?不因饥而过食,不因饱而不食的道理懂不懂?你自个儿若是不上心,谁都救不了你!”
梁有今来之前被嘱咐过尽量莫要发脾气,于是他低头乖乖喝了小半碗粥。
姜越明这一去,好几个时辰都未回来,直到天微微暗下,梁有今按捺不住担心,下了床站在门口往外望,可没站多久儿,旁的突然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有点发热。”是那个老男人,他静静地看着梁有今,“进屋去吧,你兄长不会有事的。”
梁有今才知自己发热了,他本来只是觉得有点头晕,回到屋内后,老男人为他热了剩下的半碗粥,余柯嘱咐过,梁有今的身体缺乏营养,底子不行,虽不能过食,但必须要吃,否则捱不过他开的药方子。
老男人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梁有今喝粥,“你可以唤我阿生,我与老余是夫妻。”
猜到了。
梁有今心里默默道。
“阿生。”他试着喊了一声,随即问道:“你和余大夫在这生活了多久?”
阿生仔细想了想,温吞道:“记不得了,应是有三四十年了,老余本是个无拘无束爱四处飘荡的人,不过因为我,还是定居在了这小镇里。”
不过他们二人的的性格倒是互补,也许只有阿生这样的才能忍受得了余柯,梁有今心念一动,忍不住问,“你们……是如何在一起的?”
阿生神情有点恍惚,他权当讲故事般,与梁有今娓娓叙述了很久的过去。
余柯自小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家中的富贵足够他肆意挥洒好几辈子,可他爹无正妻,只在家中养了一堆各色姿容样貌的女子,一面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一面在自己的大宅里活得像个皇帝。
余柯尚小的时候,在家中撞见过不少次他爹与不知名的美人卿卿我我,当众在院子里做着不知廉耻的事情,家中的一众妻妾为了讨好老爷的独苗,甚至在余柯不过刚满十二岁那年爬上了他的床。
都说美人体温香,可他只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庸脂俗粉的气味,在似水蛇一般都女子攀附在他肩上时,十二岁的余柯猛地推开她趴在床边呕吐不止。
余柯打小便脾气暴躁易怒,也练了一身拳脚功夫,揍过的人打掉的牙不计其数,于是一整条街的人都知道那富得流油的余老爷家养了个炮仗儿子,人人见着都缩着脑袋绕道走,唯恐踩了这小少爷的雷区被摁在地上狠揍。
阿生的原名叫做暮冬生,在冬天生下的孩子便叫这个名字,那时那个巷子里有许多孩子都叫冬生,有曲冬生许冬生王冬生,一群失了双亲孤苦无依的孩子被像畜生一样关养在巷子里,脖子上都戴了块牌,长的好看的卖给富人家做性/奴,丑的卖给黑市做苦力。
暮冬生在一众孩子里算是好看的,可是他常常因为力气不足抢不过别的孩子而无比消瘦,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