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他的下巴轻轻贴了贴梁有今的额头,感受到冰冷的温度,他无声地收紧了手臂。
梁有今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声音低懒,“小眯了一会儿,没睡。”
他说完,转而去问他,“你怎么没去参加宴席?”就是他记得不错的话,奚嘉宁也在,这个宴席来的人不少,人有可能会受了委屈去。
姜越明似乎不在意,就这么抱着梁有今往一个方向走去,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梁有今仍不习惯这般被人抱着走路,他扯了下姜越明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可谁知对方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绕了条僻静的路,姜越明一边抱着他,一边手里还提了盏灯,灯笼的暖光照映在漆黑的路面,打下二人的影子,梁有今一会儿没回神,突然一股食物的香味缓缓飘来,他这才发现姜越明带着他绕近道来到了御膳房前。
御膳房门前有士兵看守着,但他们不会不认识来人,听到姜越明淡声问了句“碳火还烧着吗”,士兵赶忙答道:“回统领,烧着,烧着呢。”
姜越明点头,抬步走进去,整个御膳房比外头暖了许多,他弯腰把梁有今放在一个烧着碳火的坑前,再起身去向厨子要了一小碗热姜茶和猪肉粥。
梁有今喝了几口姜茶,对热气腾腾的猪肉粥表示摒弃,“不想喝。”
“你晚膳没吃。”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
梁有今的食欲就像瘪了气的口袋,一年比一年贫穷得厉害,他推拒不成,只能找借口道:“先放放,我过会儿有胃口了再喝。”
姜越明低头搅了搅,而后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也不说话,无声地用行为让他喝。
御膳房前几日刚来的小学徒进来刚好瞧见这一幕,身形高大挺拔的皇宫禁军统领,腰间还挂着块沉黑色的玉质腰牌,他的眉眼间稍稍褪下冷峻的锐意,在火光的映衬下带着抹温意,正蹲着一口一口地给面前的人喂粥。
他面前的人似乎疲于咀嚼,只想入了口便咽下去,于是低着脑袋伸指认真地点点粥里没有猪肉的地方,意图让舀粥的人避开猪肉,可对方却不怎么领情。
炊灶里燃烧着的木炭反射出暖融融的橙色火光,映在二人身上,时不时飘忽摇晃一下,他们看着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而那个世界里除了他们,再容纳不下别的人。
小学徒就杵在门口看愣了神。
梁有今的胃量小,姜越明本也没打算一次性让他吃太多,但一小碗最后还是剩了个底,姜越明就着他的勺子低头两口吃完,把碗勺送了回去。
出了御膳房以后,梁有今已经觉得从头到脚都暖了起来,不过越舒服越盖不住他的困意,连走路都略显艰难地撑着眼皮。
“我去给你寻辆马车。”姜越明垂目握了握他的手道。
等梁有今上了马车,姜越明似乎还想陪同他一起回去,他就摇摇头,“姜老四,我自己回去罢,宫宴尚未结束,你留下。”
姜越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了车夫路上开慢些。
直到马车晃晃悠悠地从视线里消失以后,姜越明才收回目光回到宫宴处。
姜枝左等右等终于见着了人,这才松了口气,等姜越明在她右边落座时,压低声音问道:“恕之,你发才去了何处,这宫宴怎能随意离席?”
“气闷,出去走走。”姜越明刚答完,便感觉到有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不少人虽然表面上谈笑喝酒,但目光却不时瞥过来,似乎想看姜越明有何反应。
姜枝叹了口气,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与他解释道:“方才,那曲珠侯的女儿无故寻了小奚麻烦,后来皇上出面,压了下来。”
姜越明沉吟,目光抬起掠过另一边的奚嘉宁,果然见他面色并不好看,低着头安静地坐着,小鼓很担心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