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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平天下百姓怒气,把殷翟明庶贬至流州后,皇帝还为皇宫重新招了一批皇子的少师,都是经受信任的人引荐而来,德才兼备,加强对皇族后代的德教。
皇子的少师自然要经过一系列繁杂的举考,在一众人里挑选出最优等,而就在这回新增的一批人里,老太傅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老太傅一看到梁有今就回忆起了在淮德书院授课的时光,他刚想说什么,一名男子就小跑了过来附耳在老太傅耳边道:“九皇子宫殿里的太师又被气跑了一个,那人宁可不要一分一厘,也不愿在天禄殿继续授课了。”
老太傅看向新一批的太师当中时,他们皆因为九皇子这三个字纷纷侧目避开老太傅的目光,只有梁有今低着头毫无反应地地给自己剥了个花生。
那瞬间,老太傅脑子里猛然蹦出一个成语,以毒攻毒。
在听到天禄殿三字时,梁有今反应平淡地应了下来,于是周围一众人心里都想,这人估计平日里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九皇子是何等人物。
老太傅就更为满意了,迫不及待地让人领着梁有今直接往天禄殿去。
半途中,梁有今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九皇子今年贵庚?”
那领路的太监回道:“九殿下今年五岁冒尖。”在进天禄殿前,太监止步低声嘱咐道:“小太师,切记不要惹恼了那小祖宗,否则可没好果子吃。”
他话音刚落,突然一道稚嫩的嗓音就插了进来,“什么果子?”
太监侧目一瞧,吓得一抖,赶紧躬身行礼,“奴才见过九殿下。”
殷怀瑞从一开始就没把目光放在太监身上,而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梁有今,问道:“他便是殿里新来的太师?”
“是的殿下。”
殷怀瑞点头,把太监赶走以后,几步凑到梁有今面前,绕着他走了一圈,用看物品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梁有今,确定他不脏,身上也没有怪味,这才朝他伸出双手,“抱我。”
梁有今挑了下眉。
刚从御书房承命出来的余陆大呼倒霉,单不说其他,光是一大早上醒来就见到萧予缺那张木头脸就让他觉得今日时运定然不好。
然后皇帝便将他同姜越明一起喊到了御书房,把承州军迁的事宜挪到了他头上,余陆心里叫苦不迭,可奈何皇命难违。
“早知我就装个腿疾,躲在家中也比现在好。”他出声抱怨道。
姜越明只是笑,“生在将臣家,自为百姓生,为百姓亡,这句话我记得当时你喊得最大声,怎么,眼下为百姓吃点苦头就不乐意了?”
余陆一噎,竟无话反驳。
他一转头,突然看到了一抹有点眼熟的身影,赶忙拉了下身旁的姜越明,“咦,那人是……”
姜越明驻足,就看到迎面撞见的梁有今也发现了他们,他腋下夹着个孩子,几步眉开眼笑地凑上来,“姜老四,好久没见啊。”
距离上次的事情后,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姜越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半许,“你肩上的伤,恢复得如何?”
“已经好了,本来也没多严重。”梁有今满不在乎道。
余陆颇觉得他夹着的这个孩子面熟,眯眼不确定道:“九殿下?”
殷怀瑞蹬着腿挣扎,“快放我下来!”
见他扭头冲着自己的腰就要咬,梁有今提着他的后领把他放在了地上。
殷怀瑞一落地,立刻颐指气使地指着梁有今道:“我要治你的罪!”可是恰好平日里的太监此时又不在这,于是殷怀瑞目光一挪,捕捉到了另外两个人。
“你们,把他拖到敬事房打五十大板!本皇子有重赏!”这话正对着余陆和姜越明二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