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明:“他曾与你说过什么吗?”

“阿宁给了我一个承诺。”云涧微微一笑,见姜越明眉间蹙起,她又道:“他说我若是喜欢京城,可以一辈子留在这里,有他在,不用顾虑衣食住行。”

“为何是你,不是别人?”姜越明目光带着逼人的意味,他搭在膝上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审视着云涧。

云涧:“许是因为,在潘州我帮了阿宁一回,他想对我表示谢意吧。”

姜越明点了点头,从衣襟里摸出一只瓷瓶,放在了案桌上,“消淤化肿的伤药,方才打伤了你的侍卫,多有得罪,今日就不打扰了。”

“他……”云涧却莫名指了指他右后方的梁有今,姜越明转头看去,发现梁有今正坐在椅子上,一双腿搭在姜越明旁边的椅子上翘着,用手帕捂着鼻子

与姜越明对视上后,他啊了一声,声音闷闷地解释道:“没事,流了点鼻血。”

说了一句话都间隙,那条手帕已经被血给染红了,梁有今一松开,两条鼻血毫无阻碍地唰流了下来。

“哎呀!”云涧惊呼一声。

姜越明撇下一句,“云姑娘,我们先告辞了。”说完,他伸手扶起椅子上的梁有今,低声问他,“还能走吗?”

梁有今道了一声没事。

二人出了住宅后,姜越明带着他去了最近的一间医馆,老大夫把着梁有今的脉感受了下,又扒着他的眼睛观察,最后才说:“虚不受补,你这身体想要调养需要慢慢来,成日喝些鸡汤参汤只会适得其反。”

这么一听,梁有今可不乐意了,“就算你是郎中,也不能随随便便说一个成年男子虚。”

“公子若是觉得面子比身体重要,那老夫也无话可说。”老大夫摸了摸胡子,合上了药箱说道。

开了些药方后,二人便离开了医馆。

老大夫后头的小童确定二人的身影消失后,这才对老大夫说:“那人长得好看,可惜是个命薄的面相。”

老大夫听完,抄起旁边的竹竿子就往他身上打,“又去学那些个街道上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混子算命看相,你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师傅!我错了!”那竹竿子打在身上可劲儿疼,小童见势不对,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求饶,“耳濡目染,有些东西它就是被迫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而且我这不也跟着您好好学医了么?偶尔瞧瞧又无伤大雅!”

“你还说!你还说!”老大夫气得胡子都吹翘了起来,“你下回再让我看到的话,你就别想再踏入医馆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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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有今出了医馆后,血已经基本止住了,只不过衣襟上不可避免地沾到了许多,这副模样回府估计得把家里的老头吓坏。

“没想到是补过头了。”

他一想到这个理由就觉得好笑,姜越明则是看了他一眼,“回去记得同你爹和姨娘说一声。”

“知道了,”梁有今点头,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帮我瞧瞧,没有血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