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方便他平日里找借口去姜府见他,梁有今噼噼啪啪地打着算盘。

姜越明几乎没怎么犹豫,“不行。”

不行?梁有今挑眉思考了一下,拎着扒皮朝他面前一递,“那要不,我把它送给你。”

姜越明与黑乎乎的扒皮乌溜溜的两只眼睛对视了一秒后移开,“我不养猫。”

“别这么绝情,”梁有今见行不通,便开始博取同情,“我并非是不想自己养,只是我姨娘对动物毛过敏,有时严重了会浑身都冒疹子,奇痒无比,你难道就忍心看一名女子整日在府中战战兢兢地活着吗?”

姜越明停住脚步,“就算你将它放在姜府的院子里,也没人会照看它的。”

梁有今明白他的意思,啧啧感叹了两声,“早就听闻你们姜家没有伺候人的丫鬟,凡事都亲力亲为,没想到是真的。

武将世家的子弟,从小便接受严格的训练,直到他们懂事之后,乳母便只能偶尔被允许去看看,其余时间只能在武学先生的监督下练各种基本功。

扒皮在方才闹腾了一番过后已经有些累了,被梁有今重新放回臂弯里就眯着眼睛打盹,它后颈处有一撮毛不知沾着什么东西粘成了一块,梁有今低头伸手扒拉了几下。

察觉到旁边没了动静,姜越明不禁侧头看了她一眼,见梁有今转过头回视,边疑惑地对他嗯了一声,姜越明又将目光收了回去。

晚上沐浴过后,姜越明又坐回了案桌前看兵书,而梁有今费了一大番功夫好不容易将扒皮洗干净了,耐心尽失的他揪着扒皮的后颈凶恶地瞪起眼睛,“你下回要再闯祸再跑到煤堆里打滚,老子就不要你了。”

扒皮无辜地睁着大眼睛,抬起前爪扬了几下,就像在讨好他一样。

梁有今才不吃它这一套,把它放在地上挥挥手赶走。

他的发尾还湿着,几步走到案桌边,在姜越明的对面坐下来,趴在桌上手掌撑着下巴,不知是在看书,看字,还是看人。

“时辰不早了。”姜越明没抬头,言简意赅道。

梁有今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他手里拿着一支毛笔,戳了戳姜越明手里的书,问道:“你明日可要回姜府?”

早便听闻姜大将军这几日会同姜府大公子一起回到京城,姜越明大半年没见过他们,应当是思念得很。

姜越明点头,“明日府中会办家宴,庆贺兄长的功勋。”

“那我明日去找你吧,”梁有今想了想,“我会带上扒皮一起,免得你一日不见想念它。”

姜越明翻了一页,“你觉得我会想它?”

梁有今:“不想它,那想我也行。”

他一只手撑在身后,身子往后一歪,另一只手把毛笔在指尖转得飞起。